您的位置:首頁>中醫>中醫常識>正文

論李東垣膽氣春升說

李東垣在《脾胃論》中指出, 歸納《內經》之義, 引起脾胃功能失調的原因主要有四種, “膽氣不升”是其中之一。 他在舉《素問·六節藏象論》“凡十一髒, 取決於膽”時說:“膽者, 少陽春升之氣。 春氣升則萬化安, 故膽氣春升, 則餘髒從之;膽氣不升, 則飧泄腸澼不一而起矣。 ”

按《內經》藏象學說:“六腑者, 傳化物而不藏”, 腑氣以通為用, 下行則順, 膽為六腑之一, 而李東垣強調膽氣上行升發的作用, 豈不與《內經》之意相悖?因而, 對其膽氣春升說很有探討的必要。

膽氣春升的涵義

春升乃膽的功能之一, 是李東垣對膽腑功能的高度概括。

它包括協助脾胃化穀升清及對血氣化生的協同作用。

其一, 飲食入胃後, 有賴膽輸精汗於胃腸, 以助化物, 則脾能升清布精, 上輸心肺。 少陽膽氣協助中焦化穀升清的功能, 即是春升作用。 李東垣說:“穀氣者, 升騰之氣也, 乃足少陽膽, 手少陽元氣, 始發生長, 萬化之別名也”。 說明水穀精氣的吸收升清, 有賴少陽膽氣的生髮溫化。 膽附于肝, 屬下焦, 膽為甲木, 應少陽春升之氣, 東垣說:“感天之風氣而生甲膽……此實父氣無形也”。 他將膽的功能謂為春升, 正符合藏象學說氣化理論。 此論影響於後世, 亦頗深遠。 如唐容川說“膽中相火如不亢烈, 則為清陽之木氣, 上升於胃, 胃土得其疏達, 故水穀化”。 唐容川將少陽清氣上升於胃而化穀的功能稱為疏達,

實與李東垣之春升同義。 若發生飧泄腸澼等病, 不獨責之于胃腸還應考慮是否為膽失春升所致。

其二, 手少陽三焦溫運元氣, 能助脾陽溫化, 有益中州營氣的生成。 膽與三焦少陽同氣, 俱藏相火, 故膽氣有同手少陽三焦一般的溫化作用, 有助營血的化生。 然相火即少火也。 《素問·陰陽應象大論》曰:“少火之氣壯……少火生氣”。 張隱庵注:“少陽三焦之氣生於命門, 遊行於內外, 合于包絡而為相火, 然即少陽初生之氣也。 歸於上焦而主納, 歸於中焦而主化。 納化水穀之精微而生此精, 以養此形”(《黃帝內經素問集注》)。 李東垣說:“甲膽風也, 溫也, 主升化周身之血氣”, 所以說“手足經同法, 便是少陽元氣生髮也”。

他還說:“若膽及小腸溫熱生長之氣俱不足,

伏留於有形血脈之中, 為熱病, 為中風, 其為病不可勝紀”。 膽的生髮之氣不足, 亦即疏達無力, 衍成熱病或中風, 是由於影響了血脈的條暢所致。 此論從病理方面說明少陽膽氣春升功能與周身血氣迴圈關係密切。

關於膽胃關係

上論脾胃升清有賴少陽膽氣的春升協助;反之, 少陽膽之具備正常的生髮溫化作用, 又賴胃氣的滋助。 故說:“胃氣者……資少陽生髮之氣也”。 李東垣並說:“胃虛, 則膽及小腸溫熱生長之氣俱不足”。 可見其觀點是膽氣胃氣二者相輔相成, 衰則俱衰。 《靈樞·四時氣》曰:“邪在膽, 逆在胃。 膽液泄則口苦, 胃氣逆則嘔苦, 故曰嘔膽。 ”張隱庵注:“病在膽, 逆在胃者, 木邪乘土也。 ”此論膽胃之邪實。 東垣之說與《靈樞》所載嘔膽病之膽胃氣逆俱實證,

恰成一對面。 然而臨床有膽強脾弱者, 有土木不和者。 如謂“中焦用白芍, 則脾中升陽, 使肝膽之邪不可犯也……腹中痛者, 加甘草、白芍藥……甲乙化土, 此仲景妙法也”。 此即抑膽安脾土之法。 足見東垣並非一味升膽, 實則必瀉之。

李東垣認為膽氣不升, 導致脾胃病飧泄腸澼為清陽下陷之證, 乃專舉膽虛不及, 春升功能失職而言, 實發前人所未發。

《脾胃論·氣運衰旺圖說》:“濕、胃、化;熱、小腸、長;風、膽、生。 皆陷下, 不足, 先補則:黃芪、人參、甘草、當歸身、柴胡、升麻, 乃辛甘發散, 以助春升夏長之用也”。 從天人合一觀, 強調三腑陽氣升浮在整個機體中的重要性, 若腑氣陷下不足, 必須益氣溫升。 假若刻舟求劍, 只看到腑氣宜降的生理特點,

而忽視諸腑化、生、長等功能作用, 則失之片面。 李東垣明確指出:“腑者, 府庫之府, 包舍五臟, 及形質之物而藏焉”。 這就說明腑不單純是傳化物而不藏, 李氏認為腑還藏有維持五臟及形體正常生理活動所需要的精微物質。 這些精微物質的功能在胃表現為化, 小腸表現為長, 膽則以春升生髮為其特點。 膽氣前通於心而後通於腎。 《醫學入門·臟腑總論》引《五臟穿鑿論》謂“心與膽相通”, 膽與心神相通, 故膽病有惶恐、易怒、太息、不寐、多睡等病症。 《靈樞·經脈》又曰, 膽“主骨所生病”, 故《備急千金方·膽腑·髓虛實》有“治髓虛, 腦痛不安, 膽腑中寒, 羌活補髓丸方”。 (羌活、芎、當歸、桂心、人參、棗肉、羊髓、酥、牛髓、大麻仁, 為丸服)。 若膽腑功能不關係到其它臟腑機能協調, 也會引起熱病、中風、飧泄、腸澼、太息、不寐、腦痛不安等等。

膽病用藥宜忌

基於上述膽氣春升之論,故李東垣辨證立方用藥處處顧及少陽生髮之氣,他認為,“清氣在陰者,乃人之脾胃氣衰,不能升發陽氣,故用升麻、柴胡,助辛甘之味,以引元氣上升,不令飧泄也”。此乃脾虛清氣下陷之飧泄證,用升麻升脾胃之清氣,用柴胡升發膽氣,有助脾胃升清。他解釋說:“少陽行春令,生萬化之根蒂也。更少加柴胡,使諸經右遷,生髮陰陽之氣,以滋春之和氣也”。其所立著名的甘溫除大熱之補中益氣湯(黃芪、炙甘草、人參、當歸身、橘皮、升麻、柴胡、白術);治療因饑飽勞役,損傷脾胃,元氣不足所致諸症之調中益氣湯(橘皮、黃柏、升麻、柴胡、人參、炙甘草、蒼術、黃芪);治消渴大便燥結之當歸潤腸湯(細辛、生甘草、炙甘草、熟地、柴胡、黃柏、知母、石膏、桃仁、當歸身、麻子仁、防風、荊芥、升麻、紅花、杏仁、川椒);治目中溜火惡日與火之連翹飲子(柴胡、生甘草、蔓荊子、連翹、生地黃、當歸身、紅葵花、人參、黃芪、黃芩、防風、羌活、升麻);治耳鳴耳聾之柴胡聰耳湯(連翹、柴胡、炙甘草、當歸身、人參、水蛭、麝香、虻蟲);治女子漏下惡血,月事不調,或暴崩不止,多下水漿之物之調經升麻除濕湯(當歸、獨活、蔓荊子、防風、炙甘草、升麻、槁本、柴胡羌活、蒼術、黃芪)等等。治療各種疾病的方中均用柴胡,便是在“膽氣春升,餘髒從之”的理論指導下運用的。張潔古說:“柴胡氣味平,微苦……氣味俱輕,陽也,升也,少陽經氣藥,能引胃氣上升”。可見東垣用柴胡升清的思想是師承授受的。他還十分讚賞張潔古枳術丸之用荷葉,謂其“生於水土之下,出於污穢之中而不為污穢所染,挺然獨立,其色青,形乃空,清而象風木者也。食藥感此氣之化,胃氣何由不上升乎?其主意用此一味為引用,可謂遠識深慮,合於道者也”。

李東垣說:“如初春猶寒,更少加辛熱以補春氣之不足,以為風藥之佐,益智、草豆蔻皆可也”。所謂補春氣之不足,即在祛風方劑中佐以益智等補少陽膽氣,以助病體適應初春尚寒的氣候。

他還說:“客邪寒濕之淫,從外而入裡,以暴加之……必用升陽風藥即差”,如羌活、獨活、柴胡、升麻、防風等,他認為風藥能入肝膽,以助春升之氣,故說:“諸風藥升發陽氣,以滋肝膽之用”。

在繼承張仲景少陽治禁的基礎上,李東垣還提出了膽禁利小便的觀點。他說:“足少陽膽經行身之側……又主生髮之氣,下則犯太陽,汗則犯陽明,利小便則使生髮之氣反陷入陰中,此三禁也”。

結語:膽內藏精汁,主相火,其氣前通於心,後通於腎,具有生髮溫化功能,有助脾胃清氣上升,對食物消化,精微的攝取,中州營氣的生成,周身血氣的生化條達,以及神志的正常等等,都有重要協調作用,李東垣以春升二字概括之。腑氣宜降的生理特點與膽氣春升的功能特點,二者辨證統一。膽氣有賴胃氣資助,胃虛則少陽生髮之氣亦不足。凡內傷脾胃不足之病,或內傷情志、中風、血脈等諸種疾病,或風寒暑等外邪致病,都必須注意資助膽的生髮之氣。《素問·陰陽類論》曰:“春,甲乙,青,中主肝,治七十二日,是脈之主時。”《素問·四氣調神論》又曰:“逆春氣,則少陽不生,肝氣內變。”甲木膽,乙木肝,其色青。說明肝膽應春都主少陽生髮之氣。“膽氣春升”說是李東垣脾胃學說的重要組成部分。它與決斷同屬膽的功能,故為《內經》藏象學說之發揚。其科學內涵值得深入研究。

也會引起熱病、中風、飧泄、腸澼、太息、不寐、腦痛不安等等。

膽病用藥宜忌

基於上述膽氣春升之論,故李東垣辨證立方用藥處處顧及少陽生髮之氣,他認為,“清氣在陰者,乃人之脾胃氣衰,不能升發陽氣,故用升麻、柴胡,助辛甘之味,以引元氣上升,不令飧泄也”。此乃脾虛清氣下陷之飧泄證,用升麻升脾胃之清氣,用柴胡升發膽氣,有助脾胃升清。他解釋說:“少陽行春令,生萬化之根蒂也。更少加柴胡,使諸經右遷,生髮陰陽之氣,以滋春之和氣也”。其所立著名的甘溫除大熱之補中益氣湯(黃芪、炙甘草、人參、當歸身、橘皮、升麻、柴胡、白術);治療因饑飽勞役,損傷脾胃,元氣不足所致諸症之調中益氣湯(橘皮、黃柏、升麻、柴胡、人參、炙甘草、蒼術、黃芪);治消渴大便燥結之當歸潤腸湯(細辛、生甘草、炙甘草、熟地、柴胡、黃柏、知母、石膏、桃仁、當歸身、麻子仁、防風、荊芥、升麻、紅花、杏仁、川椒);治目中溜火惡日與火之連翹飲子(柴胡、生甘草、蔓荊子、連翹、生地黃、當歸身、紅葵花、人參、黃芪、黃芩、防風、羌活、升麻);治耳鳴耳聾之柴胡聰耳湯(連翹、柴胡、炙甘草、當歸身、人參、水蛭、麝香、虻蟲);治女子漏下惡血,月事不調,或暴崩不止,多下水漿之物之調經升麻除濕湯(當歸、獨活、蔓荊子、防風、炙甘草、升麻、槁本、柴胡羌活、蒼術、黃芪)等等。治療各種疾病的方中均用柴胡,便是在“膽氣春升,餘髒從之”的理論指導下運用的。張潔古說:“柴胡氣味平,微苦……氣味俱輕,陽也,升也,少陽經氣藥,能引胃氣上升”。可見東垣用柴胡升清的思想是師承授受的。他還十分讚賞張潔古枳術丸之用荷葉,謂其“生於水土之下,出於污穢之中而不為污穢所染,挺然獨立,其色青,形乃空,清而象風木者也。食藥感此氣之化,胃氣何由不上升乎?其主意用此一味為引用,可謂遠識深慮,合於道者也”。

李東垣說:“如初春猶寒,更少加辛熱以補春氣之不足,以為風藥之佐,益智、草豆蔻皆可也”。所謂補春氣之不足,即在祛風方劑中佐以益智等補少陽膽氣,以助病體適應初春尚寒的氣候。

他還說:“客邪寒濕之淫,從外而入裡,以暴加之……必用升陽風藥即差”,如羌活、獨活、柴胡、升麻、防風等,他認為風藥能入肝膽,以助春升之氣,故說:“諸風藥升發陽氣,以滋肝膽之用”。

在繼承張仲景少陽治禁的基礎上,李東垣還提出了膽禁利小便的觀點。他說:“足少陽膽經行身之側……又主生髮之氣,下則犯太陽,汗則犯陽明,利小便則使生髮之氣反陷入陰中,此三禁也”。

結語:膽內藏精汁,主相火,其氣前通於心,後通於腎,具有生髮溫化功能,有助脾胃清氣上升,對食物消化,精微的攝取,中州營氣的生成,周身血氣的生化條達,以及神志的正常等等,都有重要協調作用,李東垣以春升二字概括之。腑氣宜降的生理特點與膽氣春升的功能特點,二者辨證統一。膽氣有賴胃氣資助,胃虛則少陽生髮之氣亦不足。凡內傷脾胃不足之病,或內傷情志、中風、血脈等諸種疾病,或風寒暑等外邪致病,都必須注意資助膽的生髮之氣。《素問·陰陽類論》曰:“春,甲乙,青,中主肝,治七十二日,是脈之主時。”《素問·四氣調神論》又曰:“逆春氣,則少陽不生,肝氣內變。”甲木膽,乙木肝,其色青。說明肝膽應春都主少陽生髮之氣。“膽氣春升”說是李東垣脾胃學說的重要組成部分。它與決斷同屬膽的功能,故為《內經》藏象學說之發揚。其科學內涵值得深入研究。

相關文章
喜欢就按个赞吧!!!
点击关闭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