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性子宮出血乃祖國醫學之崩漏和“月經過多”症範疇, 吾師朱良春教授論治崩漏, 首分氣虛或陽虛、血虛與陰虛、血熱或鬱熱、血瘀或兼夾之不同, 並遵“崩中為氣不攝血, 漏下乃血不歸經”之說, 常用補氣攝血引血歸經之法, 尤其善用張錫純之“安沖湯”並“固沖湯”加減每收佳效。 朱師指出:“要掌握崩漏各種證型的症候特點, 才能對證用藥。 ”今將朱師辨證用藥淺析如下, 以證朱師深究近代臨床大家張錫純效方之一斑。
氣陽虛則選“固沖”
補氣溫陽澀兼通
崩漏之氣虛乃指中氣虛弱, 氣不攝血;陽虛乃指脾腎陽虛。
對氣陽虛兩證, 朱師在“固沖湯”的基礎上演變成“固沖溫補湯”。 處方:炙黃芪30~60克, 山萸肉24克, 炒白術20克, 烏梅、海螵蛸、艾葉各15克, 阿膠、茜草、炙甘草各10克, 血餘炭9克(研細用藥汁分3次送服), 脾腎陽虛者酌加制附子10克, 炮薑炭8克, 鹿角霜30克, 此方不但對中氣虛弱、氣不攝血之崩中證多應手取效, 而選加後3味藥治療脾腎陽虛之崩漏亦屢屢獲效。
漏症病機複雜, 治崩漏首調沖任, 而調沖任奇經必須從治脾腎入手。
張錫純認為沖任脈相連, 氣化相通, 又為腎臟之輔弼, 故腎虛不藏, 沖脈不斂, 即致滑脫, 可見經血大下, 胎元不固。 “固沖湯”用黃芪、白術補氣升陷, 萸肉、杭白芍益腎斂肝固脫, 且能滋陰養血。 海漂蛸、茜草、煆龍牡固澀下焦。 朱師指出:“海螵蛸、茜草相伍, 能澀、能行, 大有調協之功, 海螵蛸咸溫下行, 主女子赤白漏下, 又能澀精秘氣;茜草既能止血治崩, 又能補益精氣, 澀中寓通, 二藥相伍不僅能固澀下焦, 而能通利血脈, 為何要通?蓋非通則經氣不能行, 非通不能入脈, 這是調理奇經的一個重大法則, 足以啟迪後人。 ”朱師又謂“暴崩乃沖任失守, 下焦不固,
血熱陰虛用“安沖”
權衡清補大法同
《內經》雲 “陰虛陽搏謂之崩”, 指出崩證之因, 乃陰虛之熱。 虛火乘于陰分, 與血搏結, 即表現陰虛血熱的證候。 陰虛腎水不足, 除先天稟賦不足原因外, 多見化源不足, 即脾虛不能生血或房勞過度、生育過多(現今之流產過多)、五志化火等。 望診見面有紅點, 舌苔深黃, 質絳有刺, 唇燥而裂, 脈洪數, 按之有力。 主證有煩熱, 鼻衄、齒衄, 渴喜冷飲, 大便燥結,
方中用白頭翁之意,乃朱師從《傷寒論》治厥陰熱痢下重用白頭翁湯,及《金匱》治婦人產後下痢虛極,用白頭翁加甘草阿膠湯悟出,白頭翁可治肝熱下迫大腸的熱痢,故可借治陰虛陽搏、虛火肝熱下迫沖任致血熱妄行的崩漏。朱師在加減“固沖湯”去煆龍牡,加減“安沖湯”即本方去生龍牡,均考虛崩漏多兼夾血瘀,龍牡畢竟有澀血凝血之嫌,不利於消除瘀滯。生地榆、貫仲是常用的止血涼血藥,均澀中兼通,均能收縮子宮。“安沖湯”去龍骨、牡蠣加白頭翁、貫仲、生地榆,有“火去妄出自息”之意;且寓塞流、澄源、復舊,標本同治之妙。補清同用是治療陰虛血熱和陰虛火旺證候的大法,鑒於陰虛是本,火熱為標,故用藥當滋陰為主,清熱為輔。崩漏所見的熱象,多屬虛火,與實熱截然有別,本方是在調補脾腎、滋補陰血的前提下,酌加清熱涼血止血之品,這和本末倒置專用寒涼和過用寒涼藥物損脾傷正、化燥傷陰不可同日而語。
朱師深究張錫純效方治療功能性子宮出血,在繼承中大膽創新,吾輩效法得心應手,頗覺方簡效宏。朱師指出“無論是何種原因引起的崩漏,均是氣血功能失調的反映,又都與肝脾腎有關”,故朱師治漏下又自擬驗方“羊藿逍遙湯”。處方:淫羊藿10克,當歸、生白芍各12克,甘草、柴胡各5克,青陳皮各6克,黨參、雞血藤各15克,隨證加味治療久漏氣血兩虛、沖任失調、經行淋漓多日不淨者,每收佳效。朱師尤喜用淫羊藿調整內分泌疾患,取其有類似腎上腺皮質激素之效,淫羊藿溫而不燥,補而不膩,調燮腎之陰陽,且暖胃醒脾最有著效。
朱師常謂:“治療崩漏,必須隨時注重胃氣,用藥處處照顧胃氣,不使有傷,滋而不膩,補而不呆,證雖有熱不可純用寒涼止血藥,證屬有瘀,亦不可專以峻攻克伐之劑,避免損傷脾胃沖和之氣。”《女科經論》引李東垣“血崩日久化寒主升舉論”雲:“前雖屬熱,下焦久脫,已化為寒,久沉久降,寒濕大勝,當急救之”,此乃提示崩漏失血後,陰血驟虛,氣隨血耗,熱隨血去,此時元氣陰血均為不足,症即由熱轉寒或真寒假熱之象。張景嶽稱此症為血厥,急當甘溫培本,回陽救逆。朱師謂“此等危證應選《景嶽全書》六味回陽飲(人參、制附子、炮薑炭、甘草、熟地、當歸)合自擬‘溫補固沖湯’加減”。崩後出現潮熱見證者,此即真寒假熱之象,大忌寒涼止血藥。薛立齋指出“若潮熱咳嗽,脈數,乃元氣虛弱,假熱之脈,尤當用人參溫補”。李東垣強調“下血症須用四君子補氣藥收功”,此乃崩漏得治,正氣未複,朱師之“羊藿逍遙湯”合四君子東加減亦有澄源復舊之佳效。功能性子宮出血,如不重視脾胃及肝腎陰陽的調整,即不重視復舊,臨床常見復發的病例。此外,飲食宜忌、遠房欲均須納入醫囑之內容。
茜草、生白芍、海螵蛸各10克,貫仲、生地榆各30克,此方對陰虛陽搏,血熱或夾瘀者每收速效。
方中用白頭翁之意,乃朱師從《傷寒論》治厥陰熱痢下重用白頭翁湯,及《金匱》治婦人產後下痢虛極,用白頭翁加甘草阿膠湯悟出,白頭翁可治肝熱下迫大腸的熱痢,故可借治陰虛陽搏、虛火肝熱下迫沖任致血熱妄行的崩漏。朱師在加減“固沖湯”去煆龍牡,加減“安沖湯”即本方去生龍牡,均考虛崩漏多兼夾血瘀,龍牡畢竟有澀血凝血之嫌,不利於消除瘀滯。生地榆、貫仲是常用的止血涼血藥,均澀中兼通,均能收縮子宮。“安沖湯”去龍骨、牡蠣加白頭翁、貫仲、生地榆,有“火去妄出自息”之意;且寓塞流、澄源、復舊,標本同治之妙。補清同用是治療陰虛血熱和陰虛火旺證候的大法,鑒於陰虛是本,火熱為標,故用藥當滋陰為主,清熱為輔。崩漏所見的熱象,多屬虛火,與實熱截然有別,本方是在調補脾腎、滋補陰血的前提下,酌加清熱涼血止血之品,這和本末倒置專用寒涼和過用寒涼藥物損脾傷正、化燥傷陰不可同日而語。
朱師深究張錫純效方治療功能性子宮出血,在繼承中大膽創新,吾輩效法得心應手,頗覺方簡效宏。朱師指出“無論是何種原因引起的崩漏,均是氣血功能失調的反映,又都與肝脾腎有關”,故朱師治漏下又自擬驗方“羊藿逍遙湯”。處方:淫羊藿10克,當歸、生白芍各12克,甘草、柴胡各5克,青陳皮各6克,黨參、雞血藤各15克,隨證加味治療久漏氣血兩虛、沖任失調、經行淋漓多日不淨者,每收佳效。朱師尤喜用淫羊藿調整內分泌疾患,取其有類似腎上腺皮質激素之效,淫羊藿溫而不燥,補而不膩,調燮腎之陰陽,且暖胃醒脾最有著效。
朱師常謂:“治療崩漏,必須隨時注重胃氣,用藥處處照顧胃氣,不使有傷,滋而不膩,補而不呆,證雖有熱不可純用寒涼止血藥,證屬有瘀,亦不可專以峻攻克伐之劑,避免損傷脾胃沖和之氣。”《女科經論》引李東垣“血崩日久化寒主升舉論”雲:“前雖屬熱,下焦久脫,已化為寒,久沉久降,寒濕大勝,當急救之”,此乃提示崩漏失血後,陰血驟虛,氣隨血耗,熱隨血去,此時元氣陰血均為不足,症即由熱轉寒或真寒假熱之象。張景嶽稱此症為血厥,急當甘溫培本,回陽救逆。朱師謂“此等危證應選《景嶽全書》六味回陽飲(人參、制附子、炮薑炭、甘草、熟地、當歸)合自擬‘溫補固沖湯’加減”。崩後出現潮熱見證者,此即真寒假熱之象,大忌寒涼止血藥。薛立齋指出“若潮熱咳嗽,脈數,乃元氣虛弱,假熱之脈,尤當用人參溫補”。李東垣強調“下血症須用四君子補氣藥收功”,此乃崩漏得治,正氣未複,朱師之“羊藿逍遙湯”合四君子東加減亦有澄源復舊之佳效。功能性子宮出血,如不重視脾胃及肝腎陰陽的調整,即不重視復舊,臨床常見復發的病例。此外,飲食宜忌、遠房欲均須納入醫囑之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