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高征病因學已由細胞病理、 生化代謝的研究, 進入了分子生物學研究階段。 由於實驗方法的進步, 發現了很多與妊高征的發生、發展有關的因數。 其中主要有細胞毒性因數、免疫因數、和遺傳因素, 並從而建立了胎盤缺血學說、血管內皮細胞損傷學說、免疫學說和遺傳學說。
病理學的觀察表明, 正常妊娠時固定絨毛滋養細胞沿螺旋小動脈逆行浸潤, 逐漸取代血管內皮, 並使血管肌肉彈性層為纖維樣物質取代, 使血管腔擴大、血流增加, 這一過程稱之為血管重鑄, 深度可達子宮肌層的內1/3。 而妊高征時滋養細胞浸入僅達蛻膜段,
血管內皮細胞損傷是目前普遍承認的妊高徵發生的重要中心環節。 血管內皮細胞損傷的結果是, 造成血管內皮細胞的聯接破壞, 使血管內蛋白和液體的外滲;啟動凝血系統造成DIC, 並釋放血管活性因數;增加血管收縮因數的生成與釋放, 減少血管舒張因數的生成與釋放, 使血管活性因數失衡並致收縮血管的因數佔有優勢。 參與這一病理過程的因素很多, 包括細胞毒性因數(如氧自由基和脂質過氧化物、極低密度脂蛋白等)、纖維連接蛋白及其代謝產物、血管內皮生長因數、血管活性因數(包括腎素-血管緊張素-醛固酮系統、前列腺素、血栓素B2、一氧化氮、內皮素-1、降鈣素基因相關蛋白等)、凝血和纖溶因數(活化蛋白C等)、以及眾多的免疫因數(包括補體、抗磷脂抗體、白細胞介素1,
妊娠可視為成功的半同種移植, 因此, 正常妊娠的維持有賴於母兒間免疫平衡的建立與穩定。
流行病學的調查表明, 妊高征有明顯的遺傳傾向, 但其遺傳方式目前尚不明了。 研究的熱點是免疫遺傳和易感基因與妊高征的關係。 免疫遺傳方面, 妊高征的發生與人類白細胞抗原(HLA)的關係, 文獻報導還不一致。 Kilpatrick的研究表明, 妊高征的發生與夫婦共用HLA-DR4有關, 並提出HLA-DR4可能是妊高征的易感基因, 而Wilton和Hayward等認為, 妊高征與HLA無關。 用分子生物學方法尋找妊高征的易感基因是目前十分活躍的領域, 如核基因突變引起線粒體功能障礙, 導致代謝(尤其是脂代謝)異常;凝血因數基因突變造成血凝亢進;腫瘤壞死因數α(TNFα)基因和一氧化氮合酶(eNOS)基因與血管內皮損傷;以及血管緊張素原基因突變致使血管活性物質調節異常等,
綜上所述,基於妊高征是妊娠的特有疾病,胎兒是半個異體的特點,妊高征的免疫遺傳學說是合乎邏輯的,因而也可能是最終闡明妊高征病因的主要途徑。可能的機理是,由於某些遺傳因素導致母體對胎兒滋養膜抗原的低識別,造成防護性的免疫減弱和排斥反應的增強,使滋養細胞功能受損和胎盤的淺著床,從而引起胎盤缺血和代謝障礙,表現為胎盤源性細胞毒性因數增加,並進而造成血管內皮損傷,血管活性物質平衡失調,導致全身小動脈痙攣,最終發生妊高征。因此,遺傳因素和免疫調節網路的確立和闡明,可能是最終揭示妊高征病因和發病機理的關鍵。
胡玉紅等觀察了漢族孕婦血管緊張素Ⅱ-1型受體基因A1166的多態性,結果表明在妊高征時A1166→C變異體(AC,CC)明顯高於正常妊娠,原發性高血壓AT1R基因A1166位點變異基因型(AC,CC)和C等位元基因的頻率也明顯高於對照組,妊高征與原發性高血壓多態位點A1166→C基因型無顯著差異,表明妊高征婦女可能攜帶了原發性高血壓的危險因素。這些工作說明國內對妊高征病因研究已經跨入了分子生物學的階段。目前這方面的工作剛剛開始,很多問題,如已證明的與原發性高血壓有關的基因與妊高征的關係;非經典Ⅰ類分子HLA-G與妊高征的關係;遺傳因數與妊高征時表現的免疫異常的關係;以及是否存在特異的妊高征致病基因等都有待於進一步研究證明。隨著遺傳學和分子生物學的進展,使我們對妊高征有了更深入的認識,但妊高征的遺傳背景相當複雜,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綜上所述,基於妊高征是妊娠的特有疾病,胎兒是半個異體的特點,妊高征的免疫遺傳學說是合乎邏輯的,因而也可能是最終闡明妊高征病因的主要途徑。可能的機理是,由於某些遺傳因素導致母體對胎兒滋養膜抗原的低識別,造成防護性的免疫減弱和排斥反應的增強,使滋養細胞功能受損和胎盤的淺著床,從而引起胎盤缺血和代謝障礙,表現為胎盤源性細胞毒性因數增加,並進而造成血管內皮損傷,血管活性物質平衡失調,導致全身小動脈痙攣,最終發生妊高征。因此,遺傳因素和免疫調節網路的確立和闡明,可能是最終揭示妊高征病因和發病機理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