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是非常美好的滋味, 人們常說, 真正愛一個人是不求回報的, 但是我希望自己的暗戀能夠變成明戀, 希望能夠在陽光下公開和你在一起。
阿俊聽著音樂坐上開往縣城的火車, 旁邊一個女生坐下來, 她擺好東西, 發現坐在角落裡看著窗外的高中同學——阿俊。 緣分與巧合在一瞬間突然降臨。
她表現出極度的驚訝, 叫出阿俊的名字, 阿俊回頭看著她, 也驚訝的掉了下巴。 宋筱筱這張美麗的面孔在阿俊的記憶裡從未消失, 如今的她更加的美麗動人。 阿俊較高中有些許變化, 面孔更加白皙, 留起了合適的髮型,
兩人寒暄幾句。 三年的時間把曾經還算要好的關係化為烏有, 說說高中時代的事, 聊聊大學生活……打發坐火車的無聊時光。 宋筱筱似乎忘記了阿俊曾喜歡著自己, 這是高中班裡人都知道的。
火車到達縣城, 阿俊和宋筱筱結伴出站。 剛到門口, 一個50歲左右的男人馬上站在阿俊面前, 宋筱筱率先看見他, 他長的和阿俊有九分的相似。 宋筱筱猜這定是阿俊的父親。
阿俊果然叫他爸爸。 這個男人大約感覺不到宋筱筱的存在, 阿俊介紹給他, 他略微點頭, 甚至沒有仔細看宋筱筱一眼。 阿俊和宋筱筱聊著天, 忽略了父親的存在。 臨別時, 兩人互相留下了電話號碼,
宋筱筱看著阿俊進了一輛賓士S級轎車, 這對於任何知道阿俊的人都是不可想像的荒謬, 高中時代的阿俊是個連件像樣衣服都沒有的調皮搗蛋的拖拉男生, 是班裡最沒影響力的荒唐人物, 有阿俊, 沒阿俊, 生活學習都一樣, 沒有人會刻意想起阿俊, 倒是阿俊上課搗蛋的確給班裡人帶來歡樂, 但也僅此而已。
夜晚, 阿俊躺在床上, 難以入睡, 滿腦子都是宋筱筱, 阿俊暗戀了6年的女生, 確切的說, 不算暗戀, 有人幫阿俊向宋筱筱告白, 阿俊在場, 也沒有否認, 卻沒有得到宋筱筱任何答覆。
高中入學的第一天, 阿俊偶然看見宋筱筱走進教室, 馬上喜歡上漂亮的宋筱筱。 阿俊為了吸引宋筱筱的注意,
高二偶然的課外實踐, 阿俊和宋筱筱成了關係不錯的朋友, 比熟人更要好一些。 阿俊再沒有提起喜歡宋筱筱, 卻對宋筱筱極度的關心, 宋筱筱對阿俊的關心時而欣然接受, 時而冷淡, 阿俊並沒有因此改變, 反而把宋筱筱有關的一切都打聽清楚, 包括家庭, 生日, 生理期, 喜歡什麼, 不喜歡什麼……
直到高中結束, 阿俊沒有再向宋筱筱告白。 兩人都上了省城的大學, 卻再沒有交集。 火車上突然的相遇,
無法入睡的阿俊打開微信, 發現通訊錄上多了一個紅色的1, 阿俊打開, 是宋筱筱的加友請求, 阿俊欣然接受。
阿俊和宋筱筱聊了很多高中時代的事, 和宋筱筱有關的過去逐漸浮現腦海, 最多的是宋筱筱那冷淡, 不屑一顧的眼神。 阿俊明白, 在宋筱筱提及的往事中, 有些事是宋筱筱杜撰的, 阿俊並沒有為她做過那樣的事, 也許是太喜歡宋筱筱的緣故, 阿俊為宋筱筱做的一切, 依然銘記於心, 至於宋筱筱為何說些沒有的事, 阿俊不得而知。 宋筱筱給了一點點暗示, 阿俊請求一起出去玩。
第二天早晨, 日光比平日更加溫暖。 阿俊穿著平日的衣服提前20分鐘到達約定的地點, 一刻鐘後, 比昨日更加豔麗的宋筱筱出現在阿俊的面前。
兩人見面依舊寒暄, 網路裡已恢復要好的關係似乎不足以彌補現實裡缺失的距離。
阿俊看著宋筱筱, 投以贊許的目光, 宋筱筱的確比昨日更加漂亮。
兩人進了一家咖啡店, 阿俊依然像高中時候給宋筱筱類似的關懷, 默默往宋筱筱杯子里加了幾勺糖, 將咖啡色的被子推到宋筱筱面前。
“謝謝, 真體貼。 ”
阿俊第一次得到喜歡多年的宋筱筱的一聲真切的讚美。
阿俊笑了笑, “沒什麼, 你這麼說我不習慣。 ”
宋筱筱喝了口咖啡, 看著阿俊, “就要畢業了, 感覺大學缺少了什麼。 ”
“我們的生活一直在缺失與彌補中交替進行, 無論那個年齡段, 都是如此。 ”阿俊說。
“你說話方式變了, 不再是以前那麼犯二的你, 那時候的你挺可愛的。 ”宋筱筱說,“很多事,得趁著年輕,過了適合的年齡,彌補也不會有太大的意義。”
“是啊!”阿俊像是敷衍。
“你有什麼特別的愛好嗎?”宋筱筱問。
“和高中一樣。”
宋筱筱略顯疑惑,實在想不起來不起眼的阿俊有什麼愛好,卻又不能直接問。
阿俊喝了口咖啡,看著路上賓士的汽車,“我曾經喜歡某個人很多年。”阿俊像是和外面的某個人說話。
“如果那個人也喜歡著你,你們將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阿俊點點頭,沉默了良久,兩人一起離開咖啡廳,往高中學校走去。時隔三年,久別重逢的兩個人走在熟悉的路上相對無言。
宋筱筱說了一大堆感謝阿俊的話,阿俊依然把曾經對宋筱筱的關心當作理所當然。喜歡一個人,就會為她做一些本不可能為自己做的事。
學校的路邊依然住著一個70多歲的流浪老人,她比三年前更加的滄桑,阿俊每次路過,都會給她買些吃的,這種行為讓沒有特別優點的阿俊內心深處十分慰藉,這次也一樣。
老人的腿絆到了宋筱筱,在宋筱筱乾淨的褲子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黑色印跡,老人忙說對不起,宋筱筱什麼也沒說,鄙夷的眼神夾帶著憤怒看了看老人,這一切裝進了阿俊的瞳孔,阿俊心裡隱隱作痛,這種行為對於美麗的宋筱筱,是絕不該有的。阿俊心臟的位置仿佛出現了一個圓形的黑洞,越變越大,吸走了和宋筱筱有關的一切美好回憶。
阿俊不作聲,宋筱筱問一句,阿俊答一句。宋筱筱終於打聽到阿俊家是採礦的,雖然今年銅價跌落到2萬多,依舊做的風生水起。
宋筱筱凝視著阿俊不帥氣的臉,發現阿俊比以前變了很多,現在更能給人一種清新自然的感覺。
“阿俊變得更加俊朗了。”宋筱筱讚美說。
“每個人都會改變,你也一樣,我們記住的,都只是曾經的我們,因為我們改變了,曾經才值得回憶。”
“曾經?曾經很美好,但已經過去,人不能只活在回憶裡,應該更多的考慮現實的因素。阿俊大學談過戀愛嗎?”
阿俊搖搖頭,眼神溫柔的灑向遠方,“我對這張臉沒有多餘的自信,更不可能聯想到和它有關的戀愛。”
“你的臉的確不完美,但安慰十幾歲青春懵懂的少女足夠了,而且你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特別的溫暖。”
“人是不能單靠感覺活下去的,這一點我很清楚,有些時候,有感覺還不如沒感覺好,麻木也是生活的一種方式,它能幫我們抵禦痛苦。”阿俊說。
宋筱筱不知該說什麼,沉默片刻,“我們大學的學校相隔不遠。”
“卻也彼此陌生著,上了大學,一直沒有任何聯繫。網路時代,我們能輕易得到別人大量的私人資訊,卻還是彼此陌生著,這也是理所應當,我們不可能徹底的瞭解一個人,因為人本身善變。”
“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相處,甚至都不知道你的聯繫方式。”宋筱筱甩動手裡的包,跟在阿俊身後。
“是啊!”阿俊說。
兩人再次沉默不語,繼續走在街上,宋筱筱對阿俊表現出極度的關心,阿俊自然明白宋筱筱的意思,在宋筱筱的要求下,兩人一起看了電影。宋筱筱被電影裡的情節吸引得忘記自己,時不時靠在阿俊肩上,問一些荒唐的問題,阿俊一一仔細回答,阿俊對電影完全提不起勁,更多的是思考宋筱筱的態度為何變了這麼多,宋筱筱看老人的眼神在阿俊的心裡總是揮之不去,那種眼神越來越恐怖。
在餐廳吃了飯,阿俊為宋筱筱點了一份甜點,宋筱筱喜歡的東西,阿俊從來沒有忘記。
阿俊和宋筱筱出現在公園裡,阿俊感覺到和自己喜歡多年的人走在一起的甜蜜,可總有一種略帶痛苦的感覺時不時出現在心頭,阿俊為此很困擾。
宋筱筱一路對阿俊投以欣賞的目光,阿俊很感動,也有些心動,轉而往更深處思考,宋筱筱是不是對自己產生某種特別的情感。
宋筱筱邀請阿俊去鬼屋冒險,阿俊很徹底的拒絕,鬼這種東西作為幻覺一直存在于阿俊的心頭,阿俊不想去觸碰和鬼有關的任何東西。宋筱筱依著阿俊,沒有強去。阿俊在湖邊坐下來,三月初的公園裡彌漫著濃烈的花香,愜意而舒爽。宋筱筱提著包站在阿俊身邊,做出守護著阿俊的樣子,和阿俊保持著親密的距離。
“你的冷漠我的懦弱,終究不必要說,你的快樂造就我一生的寂寞。”阿俊說,“我一直覺得我們的關係可以提高一個層次,我甚至天真的以為你曾經給過我愛情方面的暗示,就像借作業給我抄,和你有關的一切,我都很關注。”
宋筱筱聽出阿俊間接的告白,回頭看著阿俊,阿俊臉色蒼白,神色恍惚。
“你以為我暗戀你?別自戀,我不向自戀的人告白。”宋筱筱笑著回答。
阿俊苦笑著,“我就喜歡你這種冷酷的決絕。”
宋筱筱看著阿俊認真的樣子,感覺阿俊聽不懂話中的話,也變得嚴肅起來,“如果我愛你,我會思考你對我說的每句話有何意義,其中是否也隱藏了我是你的唯一?”
“時間真是偉大奇妙又殘酷的東西。”
宋筱筱不明白阿俊的話包含幾層意思,疑惑的打量著阿俊全身上下。
“那時候也有其他男生喜歡你,你和他表現出了極度曖昧的關係。”阿俊坦言。
“這讓你很傷心?”
“有一定程度的痛苦,那時候你就應該明白我很喜歡你的。”阿俊說。
“你平時是個喜歡開玩笑,樂觀向上的人,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的,所以什麼都沒告訴你。”
“沒有任何人會拿愛情開玩笑,那是人類最本能的需求,世間最基本的存在,我們都渴望它,同時也害怕它,它帶來的傷害最令人痛徹心扉。”阿俊說。
“什麼人類呀,世間呀!搞得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哲學家一樣。”宋筱筱說,沉默了許久,“原來那是你真正的心意。”
阿俊點點頭,晃動的腦袋裡有慚愧的意思,“我感覺到了生命的虛無,我喜歡哲學。”
“這絕對是高尚的愛好,尤其對於你,你在這方面擁有極高的天賦。”
“你的讚美實在是恰到好處,反而更讓我不相信,甚至懷疑你是不是宋筱筱?那時候的你對我很冷淡。”
“我當然還是我。你也一樣。”
“不一樣,外形變了,身體裡的內容也變了。”阿俊說,“但我悄悄喜歡著宋筱筱,這份心意完全沒有改變,我還是第一次把喜歡說的這麼順口,心裡沒有澎湃,也沒有緊張。”
“你的確變了,少了荒誕的行為,多了自己的想法,你不再是那個單純的人,讓我感覺到你比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要複雜。”宋筱筱說。
“我不覺得一個有正常思維的人會單純,只不過很多人在曖昧關係中裝出可愛的樣子,也許真的有單純,那也是相對的。但這張臉沒有大的改變,依然讓我找不到自信,你對我的態度也變了,我就姑且當作久別重逢的相互尊重。”
“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不再有以前的親密關係,但希望也存在,新的生活也可以隨時開始,關鍵在於我們的選擇。”
水裡遊動的金魚突然蹦出水,嚇了宋筱筱一跳。
“我從來就不覺得我們的關係是親密,甚至還看出了,你對我的輕視,成績不行,長的不帥,沒有特別擅長的東西,被輕視我也能理解,但我對你特別好,這也是不爭的事實,而且你也感覺到了。”阿俊看著遠方,目光呆滯。
“我從來就沒有輕視過你,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
“事到如今,還要和我說這種善意的謊言,我每一次遇到你都會打招呼,你不可能一次都沒有看見我。”阿俊說,站起身,往林子走去,百花爭豔的盛況讓人心情舒暢,阿俊的心裡卻帶著惆悵。
宋筱筱也跟上來。“春天真美!”
“最美的是站在春天裡的人,可人是有差別的,不同的人之間有差別,同一個人在人生的不同時段也有差別,最主要的表現就是看人的眼光會改變。”阿俊說。
兩人面對面站在桃花樹下。
“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存在某種誤會,我一直沒有輕視你的意思。”
“我也這麼想,可能是我太喜歡你了,把你一個不經意的舉動想的太過沉重。”阿俊說,彈下幾片桃花瓣,和其他落花混雜在草坪上。
“好漂亮的桃林,我每年都來這裡,這次回來是專門看花的,最幸運的是遇見了你,久別重逢的喜悅會填補所有的傷感。”宋筱筱話語裡帶著濃濃的感情。
“十裡桃花,待嫁的年華?我就像地上的落花,被枝椏無情的拋棄。”
“你善於想像,越來越喜歡感傷。”宋筱筱安慰著。
“我一直都感傷,因為我一直都孤獨,只是裝作高興的樣子。”阿俊說,手機響了起來,阿俊依然看著宋筱筱,瞥了一眼手機,對著手機說了句,我在公園。
“我們都孤獨,只是每個人的程度不一樣,或多或少,或深或淺,都被孤獨所束縛,孤獨的來,終究孤獨的去。”
“我很欣賞這種和我類似的想法。”阿俊說,抬起頭看著天空。
宋筱筱看著阿俊糾結的表情,沉默了許久,鼓起勇氣說: “阿俊,我們可以在一起的,我們都渴望戀愛,尤其是大學,男生一樣,女生也一樣,自以為長大的我們缺少了年少時搭訕的勇氣,我們都想脫離孤獨,卻沒有開始的方式,兩相沉默,我們就這樣孤獨著。”宋筱筱說,“我們可以相互陪伴,你比以前更加優秀了,妝容清潔,成熟魅人。”
阿俊跳起來,扒下一根較細的開滿花的樹枝,扔在草地上,看著樹幹白色鮮亮的地方,尋思著,再也長不回原來的樣子了。
“我相信陪伴能化解傷痛的,戀愛有說不出的魔力。”宋筱筱說。
“走吧!這世界本身就是荒誕,愛與被愛都只不過是生命的一部分,聰明的人懂得愛別人,別人會更愛他。”阿俊說,“筱筱,對不起,我不適合戀愛,我已經看不見戀愛的意義,現如今的我只想追求生命的自由。”
失落的宋筱筱跟在阿俊的背後,阿俊在公園的圍牆邊停下來,隔著圍牆半米的距離,癡癡的看著圍牆。
宋筱筱繞到阿俊前面,看著阿俊憂鬱痛苦的臉。
“阿俊,你怎麼了?”宋筱筱憂心的問。
阿俊不說話,往前走一步,宋筱筱退後一步,阿俊再進一步,宋筱筱貼在了圍牆上。
阿俊憂鬱的眼睛被冷漠填充,沒有任何光芒,乍看有些可怕,阿俊抬起手,啪的一聲,手掌撞擊圍牆,發出清脆的聲音,宋筱筱顫抖了一瞬間,看著阿俊,阿俊像根杆子一樣斜搭在圍牆上。
“我一直都騙你。”阿俊說,眼睛直溜溜的看著美麗動人的宋筱筱。
“哪有那樣的事啊?”
“我喜歡的人,只有你。”
“喜歡我,可以和我在一起啊!”
“不。”阿俊馬上否定宋筱筱的話。
“為什麼?”宋筱筱雙手垂在身前,耷拉著腦袋。
“有時候該問自己,是真的相愛,還是不甘心?是真的嚮往愛情,還是寂寞的看著別人戀愛,也隨著心動。”阿俊說。
“的確有這方面的原因。”宋筱筱說。
“筱筱,你喜歡我嗎?”阿俊閉上眼睛,鼓足勇氣問。
“對你擁有某種特別的好感。”
“特別的好感不等於喜歡,但是,我還是想知道,什麼時候對我有了這種特別的感覺?”阿俊問。
“我說不出來,這種感覺的確存在。”
“我也只是問問而已。原諒我吧!我習慣了一個人,以後也一樣。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希望,這是從一開始就註定的。”
“真遺憾!”宋筱筱感慨著。
“遺憾總是存在,因為我們不可能做到完美。”
“時間真是殘酷的東西,如果當時我也對你好一點,或許我們會在一起。”
“沒有或許,我一廂情願的當作你從一開始就對我有特別的感覺,因為你只對我一個人冷漠。”阿俊說。
“對不起!”宋筱筱真誠的道歉。
“別這麼說,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一直騙你說我很窮,我只是想找一個真正在乎我的人而已,我一直都孤獨,一直都痛苦,現如今心裡早已裝下各自價值觀的我們,只剩下軀體近在咫尺,我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多向你叮囑些:生活的慌亂迷惑了我們的眼睛,我們看不到事情的本質,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是你的選擇,我依然相信著你,也依然愛著那個你,只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躲藏著愛你,我希望你每天都快樂,有自己的夢想與信仰,要相信夢想能夠實現!只有尊重生活的人,生活才會尊重他,你生理期的時候,身體會很痛,別碰冷的東西;吃飯的時候,別太挑食;巧克力吃多了對身體不好;跟別人相處的時候,要尊重別人,少說話,多做事,當然,對於那些要什麼沒什麼,廢話特別多的人,你可以疏遠他,但不要討厭他;拿不准的事情就讓它緩一緩,生病一定要及時找醫生;上課時候,多聽課,不要老玩手機,總有一天,你會覺得知識不夠用;還要記得多鍛煉身體,我們的身體和我們的靈魂是永遠的伴侶,他們不可能單獨存在;還要找一樣自己很喜歡的東西,通過它去拓展有用的朋友圈;對於戀愛,不要急著去體驗,喜歡上一個人,多花時間看看他,時間是不會騙人的……筱筱,對不起,我不知道該向你說些什麼,對你有限的生命帶來最大的幫助,就說這些吧!最後送給你一點點祝福,我希望你幸福,我希望你快樂,我也希望你能找到更愛你的人,我們沒有在一起,這不算什麼遺憾,只是事到如今我依然傷感,謝謝你的一路陪伴,高中很多快樂都是你的緣故,只因為你一個眼神,我學會了義無反顧。原諒我吧!筱筱,再也不會欺騙你了,已經沒有任何欺騙的理由,你是你,我是我。”
宋筱筱淚眼朦朧,說不出話,拼命搖著頭。
“我說過,我追求的只是生命的自由,有我在身邊,會連累你的。”
“想起你曾經對我那麼好,我……”宋筱筱哽咽了,說不出話。
阿俊放下手,端正的看著宋筱筱,“我要走了,我媽媽現在應該在外面等我,沒時間了,我要去醫院。”
宋筱筱跟著阿俊出了公園,兩人道別。阿俊最後補充道:“即使不需要我送你,你還是快回去吧!朋友!”
阿俊上了一輛改裝的蒙迪歐,跑車一樣的轟鳴聲裡,阿俊消失在街頭。
阿俊心裡自然十分疼痛,也許宋筱筱也一樣,阿俊並非不適合戀愛,甚至對戀愛抱有期待,只是他無法忘記,宋筱筱的那個眼神,那個鄙夷的眼神。
“我喜歡你,可我喜歡的你是善良的,我喜歡的是過去的你,17歲的你。我都說我要去醫院了,你卻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又何必說我們可以成為戀人。”阿俊小聲自言自語,靠著玻璃,看著窗外,始終沒有回頭。
”宋筱筱說,“很多事,得趁著年輕,過了適合的年齡,彌補也不會有太大的意義。”“是啊!”阿俊像是敷衍。
“你有什麼特別的愛好嗎?”宋筱筱問。
“和高中一樣。”
宋筱筱略顯疑惑,實在想不起來不起眼的阿俊有什麼愛好,卻又不能直接問。
阿俊喝了口咖啡,看著路上賓士的汽車,“我曾經喜歡某個人很多年。”阿俊像是和外面的某個人說話。
“如果那個人也喜歡著你,你們將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阿俊點點頭,沉默了良久,兩人一起離開咖啡廳,往高中學校走去。時隔三年,久別重逢的兩個人走在熟悉的路上相對無言。
宋筱筱說了一大堆感謝阿俊的話,阿俊依然把曾經對宋筱筱的關心當作理所當然。喜歡一個人,就會為她做一些本不可能為自己做的事。
學校的路邊依然住著一個70多歲的流浪老人,她比三年前更加的滄桑,阿俊每次路過,都會給她買些吃的,這種行為讓沒有特別優點的阿俊內心深處十分慰藉,這次也一樣。
老人的腿絆到了宋筱筱,在宋筱筱乾淨的褲子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黑色印跡,老人忙說對不起,宋筱筱什麼也沒說,鄙夷的眼神夾帶著憤怒看了看老人,這一切裝進了阿俊的瞳孔,阿俊心裡隱隱作痛,這種行為對於美麗的宋筱筱,是絕不該有的。阿俊心臟的位置仿佛出現了一個圓形的黑洞,越變越大,吸走了和宋筱筱有關的一切美好回憶。
阿俊不作聲,宋筱筱問一句,阿俊答一句。宋筱筱終於打聽到阿俊家是採礦的,雖然今年銅價跌落到2萬多,依舊做的風生水起。
宋筱筱凝視著阿俊不帥氣的臉,發現阿俊比以前變了很多,現在更能給人一種清新自然的感覺。
“阿俊變得更加俊朗了。”宋筱筱讚美說。
“每個人都會改變,你也一樣,我們記住的,都只是曾經的我們,因為我們改變了,曾經才值得回憶。”
“曾經?曾經很美好,但已經過去,人不能只活在回憶裡,應該更多的考慮現實的因素。阿俊大學談過戀愛嗎?”
阿俊搖搖頭,眼神溫柔的灑向遠方,“我對這張臉沒有多餘的自信,更不可能聯想到和它有關的戀愛。”
“你的臉的確不完美,但安慰十幾歲青春懵懂的少女足夠了,而且你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特別的溫暖。”
“人是不能單靠感覺活下去的,這一點我很清楚,有些時候,有感覺還不如沒感覺好,麻木也是生活的一種方式,它能幫我們抵禦痛苦。”阿俊說。
宋筱筱不知該說什麼,沉默片刻,“我們大學的學校相隔不遠。”
“卻也彼此陌生著,上了大學,一直沒有任何聯繫。網路時代,我們能輕易得到別人大量的私人資訊,卻還是彼此陌生著,這也是理所應當,我們不可能徹底的瞭解一個人,因為人本身善變。”
“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相處,甚至都不知道你的聯繫方式。”宋筱筱甩動手裡的包,跟在阿俊身後。
“是啊!”阿俊說。
兩人再次沉默不語,繼續走在街上,宋筱筱對阿俊表現出極度的關心,阿俊自然明白宋筱筱的意思,在宋筱筱的要求下,兩人一起看了電影。宋筱筱被電影裡的情節吸引得忘記自己,時不時靠在阿俊肩上,問一些荒唐的問題,阿俊一一仔細回答,阿俊對電影完全提不起勁,更多的是思考宋筱筱的態度為何變了這麼多,宋筱筱看老人的眼神在阿俊的心裡總是揮之不去,那種眼神越來越恐怖。
在餐廳吃了飯,阿俊為宋筱筱點了一份甜點,宋筱筱喜歡的東西,阿俊從來沒有忘記。
阿俊和宋筱筱出現在公園裡,阿俊感覺到和自己喜歡多年的人走在一起的甜蜜,可總有一種略帶痛苦的感覺時不時出現在心頭,阿俊為此很困擾。
宋筱筱一路對阿俊投以欣賞的目光,阿俊很感動,也有些心動,轉而往更深處思考,宋筱筱是不是對自己產生某種特別的情感。
宋筱筱邀請阿俊去鬼屋冒險,阿俊很徹底的拒絕,鬼這種東西作為幻覺一直存在于阿俊的心頭,阿俊不想去觸碰和鬼有關的任何東西。宋筱筱依著阿俊,沒有強去。阿俊在湖邊坐下來,三月初的公園裡彌漫著濃烈的花香,愜意而舒爽。宋筱筱提著包站在阿俊身邊,做出守護著阿俊的樣子,和阿俊保持著親密的距離。
“你的冷漠我的懦弱,終究不必要說,你的快樂造就我一生的寂寞。”阿俊說,“我一直覺得我們的關係可以提高一個層次,我甚至天真的以為你曾經給過我愛情方面的暗示,就像借作業給我抄,和你有關的一切,我都很關注。”
宋筱筱聽出阿俊間接的告白,回頭看著阿俊,阿俊臉色蒼白,神色恍惚。
“你以為我暗戀你?別自戀,我不向自戀的人告白。”宋筱筱笑著回答。
阿俊苦笑著,“我就喜歡你這種冷酷的決絕。”
宋筱筱看著阿俊認真的樣子,感覺阿俊聽不懂話中的話,也變得嚴肅起來,“如果我愛你,我會思考你對我說的每句話有何意義,其中是否也隱藏了我是你的唯一?”
“時間真是偉大奇妙又殘酷的東西。”
宋筱筱不明白阿俊的話包含幾層意思,疑惑的打量著阿俊全身上下。
“那時候也有其他男生喜歡你,你和他表現出了極度曖昧的關係。”阿俊坦言。
“這讓你很傷心?”
“有一定程度的痛苦,那時候你就應該明白我很喜歡你的。”阿俊說。
“你平時是個喜歡開玩笑,樂觀向上的人,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的,所以什麼都沒告訴你。”
“沒有任何人會拿愛情開玩笑,那是人類最本能的需求,世間最基本的存在,我們都渴望它,同時也害怕它,它帶來的傷害最令人痛徹心扉。”阿俊說。
“什麼人類呀,世間呀!搞得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哲學家一樣。”宋筱筱說,沉默了許久,“原來那是你真正的心意。”
阿俊點點頭,晃動的腦袋裡有慚愧的意思,“我感覺到了生命的虛無,我喜歡哲學。”
“這絕對是高尚的愛好,尤其對於你,你在這方面擁有極高的天賦。”
“你的讚美實在是恰到好處,反而更讓我不相信,甚至懷疑你是不是宋筱筱?那時候的你對我很冷淡。”
“我當然還是我。你也一樣。”
“不一樣,外形變了,身體裡的內容也變了。”阿俊說,“但我悄悄喜歡著宋筱筱,這份心意完全沒有改變,我還是第一次把喜歡說的這麼順口,心裡沒有澎湃,也沒有緊張。”
“你的確變了,少了荒誕的行為,多了自己的想法,你不再是那個單純的人,讓我感覺到你比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要複雜。”宋筱筱說。
“我不覺得一個有正常思維的人會單純,只不過很多人在曖昧關係中裝出可愛的樣子,也許真的有單純,那也是相對的。但這張臉沒有大的改變,依然讓我找不到自信,你對我的態度也變了,我就姑且當作久別重逢的相互尊重。”
“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不再有以前的親密關係,但希望也存在,新的生活也可以隨時開始,關鍵在於我們的選擇。”
水裡遊動的金魚突然蹦出水,嚇了宋筱筱一跳。
“我從來就不覺得我們的關係是親密,甚至還看出了,你對我的輕視,成績不行,長的不帥,沒有特別擅長的東西,被輕視我也能理解,但我對你特別好,這也是不爭的事實,而且你也感覺到了。”阿俊看著遠方,目光呆滯。
“我從來就沒有輕視過你,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
“事到如今,還要和我說這種善意的謊言,我每一次遇到你都會打招呼,你不可能一次都沒有看見我。”阿俊說,站起身,往林子走去,百花爭豔的盛況讓人心情舒暢,阿俊的心裡卻帶著惆悵。
宋筱筱也跟上來。“春天真美!”
“最美的是站在春天裡的人,可人是有差別的,不同的人之間有差別,同一個人在人生的不同時段也有差別,最主要的表現就是看人的眼光會改變。”阿俊說。
兩人面對面站在桃花樹下。
“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存在某種誤會,我一直沒有輕視你的意思。”
“我也這麼想,可能是我太喜歡你了,把你一個不經意的舉動想的太過沉重。”阿俊說,彈下幾片桃花瓣,和其他落花混雜在草坪上。
“好漂亮的桃林,我每年都來這裡,這次回來是專門看花的,最幸運的是遇見了你,久別重逢的喜悅會填補所有的傷感。”宋筱筱話語裡帶著濃濃的感情。
“十裡桃花,待嫁的年華?我就像地上的落花,被枝椏無情的拋棄。”
“你善於想像,越來越喜歡感傷。”宋筱筱安慰著。
“我一直都感傷,因為我一直都孤獨,只是裝作高興的樣子。”阿俊說,手機響了起來,阿俊依然看著宋筱筱,瞥了一眼手機,對著手機說了句,我在公園。
“我們都孤獨,只是每個人的程度不一樣,或多或少,或深或淺,都被孤獨所束縛,孤獨的來,終究孤獨的去。”
“我很欣賞這種和我類似的想法。”阿俊說,抬起頭看著天空。
宋筱筱看著阿俊糾結的表情,沉默了許久,鼓起勇氣說: “阿俊,我們可以在一起的,我們都渴望戀愛,尤其是大學,男生一樣,女生也一樣,自以為長大的我們缺少了年少時搭訕的勇氣,我們都想脫離孤獨,卻沒有開始的方式,兩相沉默,我們就這樣孤獨著。”宋筱筱說,“我們可以相互陪伴,你比以前更加優秀了,妝容清潔,成熟魅人。”
阿俊跳起來,扒下一根較細的開滿花的樹枝,扔在草地上,看著樹幹白色鮮亮的地方,尋思著,再也長不回原來的樣子了。
“我相信陪伴能化解傷痛的,戀愛有說不出的魔力。”宋筱筱說。
“走吧!這世界本身就是荒誕,愛與被愛都只不過是生命的一部分,聰明的人懂得愛別人,別人會更愛他。”阿俊說,“筱筱,對不起,我不適合戀愛,我已經看不見戀愛的意義,現如今的我只想追求生命的自由。”
失落的宋筱筱跟在阿俊的背後,阿俊在公園的圍牆邊停下來,隔著圍牆半米的距離,癡癡的看著圍牆。
宋筱筱繞到阿俊前面,看著阿俊憂鬱痛苦的臉。
“阿俊,你怎麼了?”宋筱筱憂心的問。
阿俊不說話,往前走一步,宋筱筱退後一步,阿俊再進一步,宋筱筱貼在了圍牆上。
阿俊憂鬱的眼睛被冷漠填充,沒有任何光芒,乍看有些可怕,阿俊抬起手,啪的一聲,手掌撞擊圍牆,發出清脆的聲音,宋筱筱顫抖了一瞬間,看著阿俊,阿俊像根杆子一樣斜搭在圍牆上。
“我一直都騙你。”阿俊說,眼睛直溜溜的看著美麗動人的宋筱筱。
“哪有那樣的事啊?”
“我喜歡的人,只有你。”
“喜歡我,可以和我在一起啊!”
“不。”阿俊馬上否定宋筱筱的話。
“為什麼?”宋筱筱雙手垂在身前,耷拉著腦袋。
“有時候該問自己,是真的相愛,還是不甘心?是真的嚮往愛情,還是寂寞的看著別人戀愛,也隨著心動。”阿俊說。
“的確有這方面的原因。”宋筱筱說。
“筱筱,你喜歡我嗎?”阿俊閉上眼睛,鼓足勇氣問。
“對你擁有某種特別的好感。”
“特別的好感不等於喜歡,但是,我還是想知道,什麼時候對我有了這種特別的感覺?”阿俊問。
“我說不出來,這種感覺的確存在。”
“我也只是問問而已。原諒我吧!我習慣了一個人,以後也一樣。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希望,這是從一開始就註定的。”
“真遺憾!”宋筱筱感慨著。
“遺憾總是存在,因為我們不可能做到完美。”
“時間真是殘酷的東西,如果當時我也對你好一點,或許我們會在一起。”
“沒有或許,我一廂情願的當作你從一開始就對我有特別的感覺,因為你只對我一個人冷漠。”阿俊說。
“對不起!”宋筱筱真誠的道歉。
“別這麼說,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一直騙你說我很窮,我只是想找一個真正在乎我的人而已,我一直都孤獨,一直都痛苦,現如今心裡早已裝下各自價值觀的我們,只剩下軀體近在咫尺,我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多向你叮囑些:生活的慌亂迷惑了我們的眼睛,我們看不到事情的本質,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是你的選擇,我依然相信著你,也依然愛著那個你,只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躲藏著愛你,我希望你每天都快樂,有自己的夢想與信仰,要相信夢想能夠實現!只有尊重生活的人,生活才會尊重他,你生理期的時候,身體會很痛,別碰冷的東西;吃飯的時候,別太挑食;巧克力吃多了對身體不好;跟別人相處的時候,要尊重別人,少說話,多做事,當然,對於那些要什麼沒什麼,廢話特別多的人,你可以疏遠他,但不要討厭他;拿不准的事情就讓它緩一緩,生病一定要及時找醫生;上課時候,多聽課,不要老玩手機,總有一天,你會覺得知識不夠用;還要記得多鍛煉身體,我們的身體和我們的靈魂是永遠的伴侶,他們不可能單獨存在;還要找一樣自己很喜歡的東西,通過它去拓展有用的朋友圈;對於戀愛,不要急著去體驗,喜歡上一個人,多花時間看看他,時間是不會騙人的……筱筱,對不起,我不知道該向你說些什麼,對你有限的生命帶來最大的幫助,就說這些吧!最後送給你一點點祝福,我希望你幸福,我希望你快樂,我也希望你能找到更愛你的人,我們沒有在一起,這不算什麼遺憾,只是事到如今我依然傷感,謝謝你的一路陪伴,高中很多快樂都是你的緣故,只因為你一個眼神,我學會了義無反顧。原諒我吧!筱筱,再也不會欺騙你了,已經沒有任何欺騙的理由,你是你,我是我。”
宋筱筱淚眼朦朧,說不出話,拼命搖著頭。
“我說過,我追求的只是生命的自由,有我在身邊,會連累你的。”
“想起你曾經對我那麼好,我……”宋筱筱哽咽了,說不出話。
阿俊放下手,端正的看著宋筱筱,“我要走了,我媽媽現在應該在外面等我,沒時間了,我要去醫院。”
宋筱筱跟著阿俊出了公園,兩人道別。阿俊最後補充道:“即使不需要我送你,你還是快回去吧!朋友!”
阿俊上了一輛改裝的蒙迪歐,跑車一樣的轟鳴聲裡,阿俊消失在街頭。
阿俊心裡自然十分疼痛,也許宋筱筱也一樣,阿俊並非不適合戀愛,甚至對戀愛抱有期待,只是他無法忘記,宋筱筱的那個眼神,那個鄙夷的眼神。
“我喜歡你,可我喜歡的你是善良的,我喜歡的是過去的你,17歲的你。我都說我要去醫院了,你卻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又何必說我們可以成為戀人。”阿俊小聲自言自語,靠著玻璃,看著窗外,始終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