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洪(化名)從醫16年, 與愛滋病患者接觸3年。 “愛滋病毒感染者的生活很艱苦, 背負的壓力很大, 希望社會能給他們一個大聲講話的空間!”丁洪的聲音有些激動。
她習慣稱呼他們為“愛滋病朋友”, “這樣他們會感覺你尊重他。 ”丁洪說。
患病後, 丈夫和兒女都躲著她
2003年5月, 年近七旬的劉春蘭(化名), 經查發現患有愛滋病。 她曾靠賣血維持生活。
“我從沒見過親屬來看她, 大家都以為她孤身一人。 ”丁洪說, “老人表現出很強的求生欲, 非常配合治療, ”丁洪說, “她很擔心自己的花白頭髮會全變白, 因為她的孫子說過‘白頭發的人不好看’”。
為此, 劉春蘭每天早晨都拿著鏡子反復照, 發現有新的白髮就馬上拽下來。
“我答應給她買一盒染髮劑。 ”丁洪說, 結果, 這成了她永遠的遺憾。
“相處了兩個月, 我們就像母女一樣, 太遺憾了……我們幾個醫生湊錢給她買的喪葬用品。 ”丁洪的聲音有些發抖, “直到後來才知道她有老伴、兒女, 但都躲著她, 直到去世。 ”
寫啥病都行, 只要不寫愛滋病
丁洪說, 她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沒有接觸到愛滋病朋友了, 因為很多患者擔心治療費用無法承擔或者擔心被人知道, 所以大多數都不願意住院治療。
一次, 丁洪收治了一位年輕漂亮的女患者。 “她是因車禍輸血感染愛滋病的。 ”
住院的兩個月裡, 女子手裡一直握著一個心形的鑰匙鏈,
“出院前一天, 她趴在我的桌上放聲大哭, 懇求我一定給她開一張‘假證明’, 她說‘患什麼病隨便寫, 只要不寫愛滋病就行, 不然回單位沒法見人’。 ”丁洪說, “幾乎所有的愛滋病人都提出過這樣的要求。 ”
十歲兒子當愛滋病宣傳員
每天早晨, 丁洪都穿上嚴密的防護服, 戴著口罩, 穿著靴子, 挨個病房查房。
提到第一次接觸愛滋病患者, 丁洪坦然自己當時非常緊張, 周圍的朋友還開玩笑地叫她‘毒人’, “與病人接觸得多了, 掌握的知識多了, 我不再害怕了, 我們不應該歧視他們。 ”
受母親的薰染, 丁洪十歲的兒子也成了愛滋病的義務宣傳員。
丁洪希望愛滋病人能得到更多的關愛, “人們的觀念正在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