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痹痛病在厥陰太陰

案 例

戴某, 女, 76歲。 2010年3月10日初診。

周身關節痛、肌肉痛1年餘, 經多方診治不能明確診斷, 治療也無療效。 刻下症見:手指關節痛, 腰、背、髖、膝疼痛, 四肢肌肉也時有疼痛, 時好時差, 影響睡眠。 伴見口幹、四逆、納差, 時有身顫。 舌苔白, 脈細弦。 辨六經屬太陰病, 辨方證屬桂枝芍藥知母東加茯苓、陳皮、狗脊證。 處方:麻黃6克, 桂枝10克, 知母10克, 白芍10克, 蒼術15克, 制附子12克, 茯苓12克, 防風10克, 炙甘草6克, 狗脊15克, 陳皮30克, 生薑15克。 7劑, 水煎服。

2010年3月17日二診:諸症同前, 大便偏幹。 辨六經屬厥陰、太陰合病, 辨方證屬柴胡桂枝乾薑湯合當歸芍藥散證。 處方:柴胡12克,

黃芩10克, 天花粉12克, 生龍骨、生牡蠣各15克, 桂枝10克, 乾薑6克, 當歸10克, 白芍10克, 川芎6克, 蒼術15克, 澤瀉12克, 茯苓12克, 炙甘草6克。 7劑, 水煎服。

2010年3月24日三診:患者自訴第一方無效, 而服第二方效果特別好。 口幹、身痛、身顫、關節痛皆明顯減輕。 舌苔白, 脈細弦。 上方乾薑改為10克, 繼服7劑。

2010年3月31日四診:諸症繼續好轉, 腰背疼痛較顯, 手足較前溫和。 舌苔白, 脈細弦。 上方加狗脊15克, 7劑, 水煎服。

2010年4月7日五診:周身感覺舒適、輕鬆許多, 關節疼痛已不明顯, 四逆無, 睡眠也明顯改善, 納食好, 大小便正常。 舌苔白, 脈細弦。 上方去蒼術, 加生白術15克, 澤瀉改為15克, 狗脊改為12克, 7劑, 水煎服。

2010年4月14日六診:諸症俱已, 無不適。 囑上方繼服7劑, 停藥。

體 會

辨方證是辨證的尖端

中醫學術流派不同,

理論體系有別, 但對於臨證者來說, 所處方藥療效的有無及高低, 取決於處方所治之證與病人所患之證的吻合程度, 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們可以用“君、臣、佐、使”破解麻黃湯的組成, 用“三補三瀉”解讀六味地黃丸的組成, 但我們發現, 能如此熟練解讀和掌握方劑的醫生, 並不全部是臨床療效高的醫生。 為什麼?或許我們可以作這麼一個比喻:用藥如用兵, 辨證論治的全過程包括“戰略部署”和“短兵相接”, 我們所學的所有中醫理論儲備都是為戰略部署服務的, 真正短兵相接是處方紙上的方證對應, 而最終成敗見分曉的也正是短兵相接。 正如本案, 初診辨證似也正確, 但方證不合, 則無效。 轉而二診方證相合, 取效明顯。
個中差別, 需臨證者勤學苦思, 另加“慧然獨悟”。

關於辨方證, 胡希恕先生從臨床角度有過一段非常精闢的論述:“六經和八綱雖然是辨證的基礎, 並且於此基礎上, 亦確可制定施治的準則, 有如上述, 不過若說臨證的實際應用, 這還是遠遠不夠的, 例如太陽病依法當發汗, 但發汗的方劑為數很多, 是否任何一種發汗藥即可用之有效呢?我們的答覆是不行、絕對不行, 因為中醫辨證, 不只是辨六經八綱, 更重要的是還必須通過它們, 以辨方證的適應證, 太陽病當然須發汗, 但發汗必須選用適應整體情況的方藥, 如更具體地講, 即於太陽病的一般特徵外, 還要細審患者其他一切情況, 來選用全面適應的發汗藥, 這才可能取得預期的療效……辨方證是六經八綱辨證的繼續,

亦即辨證的尖端, 中醫治病有無療效, 其關鍵就是在於方證是否辨得正確。 不過方證之辨, 不似六經八綱簡而易知, 勢須于各方的具體證治細玩而熟記之。 ”(《胡希恕講傷寒雜病論》)

關於柴胡桂枝乾薑湯方證

柴胡桂枝乾薑湯方證見於《傷寒論》“太陽篇”第147條:“傷寒五六日, 已發汗而複下之, 胸脅滿微結, 小便不利, 渴而不嘔, 但頭汗出, 往來寒熱, 心煩者, 此為未解也, 柴胡桂枝乾薑湯主之。 ”對於本方證的解讀, 傳統多從臟腑經絡角度作解, 認為證屬少陽而見脾虛、津傷者, 或證屬少陽而見太陰虛寒者, 或證屬肝膽鬱熱而見脾虛、脾寒者, 等等。 而馮世綸在傳承其老師胡希恕先生學說過程中, 反復研讀《傷寒論》第147條和148條,

結合臨證實踐, 明確提出本方證屬厥陰病而非少陽病。 馮世綸在《解讀張仲景醫學》一書中指出:“諸家認為, 本方證病位在半表半裡看法是一致的, 但歷來受以《內經》釋《傷寒》的影響, 總認為半表半裡為少陽, 小柴胡湯證為少陽病代表, 柴胡桂枝乾薑湯由小柴胡東加減而來, 故認為仍屬少陽, 其原因是六經的實質不明。 當知《傷寒論》的六經不是《內經》的臟腑經絡, 而是八綱加入半表半裡理念形成的六經, 在半表半裡病位有陽證、陰證, 陽證為少陽病, 陰證為厥陰病。 ”“乾薑易生薑是柴胡桂枝乾薑湯區別于小柴胡湯的大眼目, 同時提示後人, 小柴胡湯重在解半表半裡熱, 而柴胡桂枝乾薑湯偏於祛半表半裡寒。 ”

柴胡桂枝乾薑湯是馮世綸常用方之一,諸病表現為寒熱錯雜之厥陰病者,多有用本方的機會。馮世綸臨證辨本方證著眼的要點是上有口幹(或口苦),下有便幹,外有四逆。令筆者感興趣的是,如從臟腑、經絡角度作解,本方證當有脾虛、脾寒(或太陰虛寒),其用方重要指征之一就是便溏。但馮世綸依八綱釋六經,認為本方證當有便幹,即148條所說“陽微結”。《胡希恕講傷寒雜病論》中明確指出:“大便微結者,可用本方,大便正常服本方可致微溏。”

對本案辨證論治的梳理

患者高齡,久病,體弱,四逆,納差,辨為裡虛寒之太陰病當屬合理,結合痹痛,辨為桂枝芍藥知母湯證,但用藥1周無效,反證辨方證有誤。二診著眼於口幹、便幹、四逆,辨為厥陰、太陰合病的柴胡桂枝乾薑湯證合當歸芍藥散證,方證相對,取得佳效。連續5診,主證、主方不變,只在用量、用藥上微調,終收全功。馮世綸在使用柴胡桂枝乾薑湯時,每每合用當歸芍藥散,問及原因,馮世綸的答覆是:本方證多有血虛水盛。

柴胡桂枝乾薑湯是馮世綸常用方之一,諸病表現為寒熱錯雜之厥陰病者,多有用本方的機會。馮世綸臨證辨本方證著眼的要點是上有口幹(或口苦),下有便幹,外有四逆。令筆者感興趣的是,如從臟腑、經絡角度作解,本方證當有脾虛、脾寒(或太陰虛寒),其用方重要指征之一就是便溏。但馮世綸依八綱釋六經,認為本方證當有便幹,即148條所說“陽微結”。《胡希恕講傷寒雜病論》中明確指出:“大便微結者,可用本方,大便正常服本方可致微溏。”

對本案辨證論治的梳理

患者高齡,久病,體弱,四逆,納差,辨為裡虛寒之太陰病當屬合理,結合痹痛,辨為桂枝芍藥知母湯證,但用藥1周無效,反證辨方證有誤。二診著眼於口幹、便幹、四逆,辨為厥陰、太陰合病的柴胡桂枝乾薑湯證合當歸芍藥散證,方證相對,取得佳效。連續5診,主證、主方不變,只在用量、用藥上微調,終收全功。馮世綸在使用柴胡桂枝乾薑湯時,每每合用當歸芍藥散,問及原因,馮世綸的答覆是:本方證多有血虛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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