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對同事態度謙和、彬彬有禮的人, 在家裡可能性情急躁, 動不動就發脾氣;言辭淩厲、咄咄逼人、粉絲無數的博主, 或許就是你認識的那個木訥少言、其貌不揚的小個子男人。
這種強大的反差, 不會對我們的生活產生過多影響, 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熱鬧嚼舌一下, 便拋之腦後, 可要是我們突然發現自己的愛人居然有著如此巨大的差異或者兩面性, 往往百思不得其解, 憤怒、迷亂。
司各特·菲茨傑拉德曾經說:一個大腦是否出色, 就要看它是否能同時容納兩種截然相反的觀點, 但仍可以正常運轉。
而當我們需要對愛人的行為做出判斷和解讀時, 包容性和容忍度就會大大降低。 我們很難理解, 為什麼在公眾面前光鮮亮麗的一個人, 回到家裡是如此邋遢;那些聚會上的口若懸河, 竟然變成沉默無語;而一個能讓所有食材活色生香的大廚, 卻時常以泡面果腹;甚至, 那個所有人眼裡的模範丈夫, 居然婚外戀多年。
至疏至親夫妻。 我們自以為最瞭解卻恰恰最不瞭解的, 往往是至愛親人。 女人們很難想像, 一個男人, 可以坐在副駕駛上, 握著你的手, 卻神情自若地給另外一個女人打電話;一個盼望許久早已規劃好的出行計畫,
“男人來自火星”, 是說男女在思維方式、行為做派上的差別, 其實, 男人之所以“不可思議”, 更多在於, 女人一廂情願地以相對完美的眼光審視他們, 她們所要判斷的不是一個客觀存在的男人, 而是理想范式與現實作為的差距。 她們不是不知道硬幣都有兩面, 只是她們希望自己找到的那枚硬幣, 只有令人喜歡的一面——即便有不讓人喜歡的凹凸, 也要生生將其磨掉。
在一些女人眼裡, 男人非黑即白, 非好即壞。 她們看不到黑白之間無數層次繽紛的過渡地帶, 也無法瞭解那些深深淺淺的灰所蘊藏的豐富資訊,
一個男人在飯局上搶著埋單, 女人會由衷讚賞他的慷慨大方, 這一優點很快就在想像中擴散, 當女人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會承擔她父母買房的一部分費用時, 男人的猶豫和拒絕讓女人憤怒地尖叫:我錯看了你!
你很難說, 戀愛中的女人, 找到的是一個真實伴侶, 還是她們“想要”的偶像。 誰都會對未來的愛人心懷期許, 當這種期許悄然變成一把“放大鏡”, 握在女人手裡時, 問題就變得複雜。 透過它, 她們所喜愛的那些品性被放大, 同時, 她們所厭惡的那些缺陷也將同時擴大——只是, 它們暫還沒有出現, 作為硬幣的另一面, 還沒有被看到, 或者, 視而不見。
她們想要的那個男人, 正站在演講臺上氣宇軒昂。 他會讓人聯想到羅斯福、邱吉爾或者喬治六世, 他們在決定歷史的關鍵時刻, 是如此的氣度不凡、震撼人心。 此時, 她們分享他的輝煌與驕傲, 沉醉裡一定不會想到總統的輪椅、首相的壞脾氣、國王的口吃。 這些, 統統被遮蔽在高大偉岸的身影之後。
張小嫻輕柔地低語:愛一個人, 你不能只愛他長大成人的那一面, 你得愛他心中那個孩子——那個天真脆弱、常常缺乏安全感、想要好多關注和愛, 卻又喜歡搗蛋, 孤單卻也任性的孩子。 那也是他的一部分。
而女人理想中的愛人, 通常已經長大成人, 並且, 經歷過嚴格考驗和磨礪, 最好是無所不能的“超人”, 能成為你隨時隨地的依靠, 實現你對美好生活的願望,
沒有人是天使, 也很少有人是惡魔, 人性中的光明與幽暗, 從來都相依相伴。 就像所有天才, 都有讓人難以容忍和怪癖甚至惡習一樣, 男人們身上, 那些耀眼奪目的光環背後, 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卑微。 某些時候, 一個人的優長, 可能恰恰就是他的致命缺陷。
瞭解了這些, 你就不會在光彩照人的男主角回到家後目瞪口呆, 起碼, 不會過分驚訝於台前幕後判若雲泥的反差。 沒錯, 無所畏懼和膽小怯懦會是同一個人的作為;那個對你情深意切、念念不忘的人, 同樣會對別人關懷備至、呵護有加。 一個人,可能就是如此地複雜多變,既不如你想像得那般好,也不是你貶斥的那樣糟,更不會如你所願調整改變。
真正懂得一個人,是欣賞得了他的輝煌燦爛,亦能對其自私偏狹安之若素。天使在左,魔鬼在右,我們的愛人在兩者之間緩慢踱步。
一個人,可能就是如此地複雜多變,既不如你想像得那般好,也不是你貶斥的那樣糟,更不會如你所願調整改變。
真正懂得一個人,是欣賞得了他的輝煌燦爛,亦能對其自私偏狹安之若素。天使在左,魔鬼在右,我們的愛人在兩者之間緩慢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