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死在你面前, 你會去救他嗎?當然!不然也太沒人性了吧。 親眼目睹一起長達三十多分鐘的命案過程的38位紐約市民也沒想到, 自己在彼時彼刻竟然會如此冷血。 1964年3月27日的《紐約時報》報導了這個新聞以後在美國引起強烈反響, 人們都開始指責這個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社會。 可是社會心理學家達利和拉塔奈卻懷疑, 在當時的情境下, 袖手旁觀本身就是人性。
到底是集體的道德淪喪還是一時沒有採取適當的行為呢?從單獨的新聞事件來分析當然是“公說公有理, 婆說婆有理”, 其實只要設計一個實驗,
達利和拉塔奈打算先看看紐約大學的學生的表現。 讓我們跟著正在紐約大學選修心理學導論的小明一起參加這個實驗吧。
一來到實驗室, 小明就看到好幾個小房間, 實驗員帶著小明走進其中一間, 告訴他另外有五個同學在其他房間裡, 他們六個輪流通過電話談談彼此生活中的問題。 每人限時兩分鐘, 說不完的可以等到下一輪。 為了保護同學們的隱私, 整個談話過程完全封閉, 實驗員會在別的地方等。
“明白了?”
小明點點頭。
“你最後一個發言。 ”說著, 實驗員走出房間, 把門關上了。
第一個同學先發言了, 他說自己不太適應紐約的生活和學習,
“我, 我, 我需要……幫, 幫……助……哮, 哮……喘……”說著說著忽然停止了。 電話那頭一片寂靜……小明覺得很奇怪, 他出什麼事了?要不要報告?也許其他人報告了吧。 也許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時間到, 自動轉到了第二個同學。 小明聽到另一個同學的聲音, 確定自己是多慮了, 於是一切繼續。
六分鐘後, 實驗員把小明請出小房間, 告訴他真相:第一個同學根本不存在, 只是個錄音罷了。
“啊?我還以為是真人呢!”
“既然你把他當作真人, 但是為什麼不向我們報告他的病情呢?”
“……我也不知道, 不太確定自己的判斷吧……也許其他人有辦法呢……”小明很自責, 儘管他知道這是假的。
“其實這也不全怪你啊, 你是受到了情境的影響。 ”
同樣是紐約大學的學生, 如果小明知道談話的只有自己和患哮喘病的同學兩個人, 那麼他百分之百會迅速報告。 而在這個六人組中, 小明有40%的可能不採取任何措施, 即便他報告了, 也會先猶豫一會兒。
因為很多同學都像小明一樣, 不知道其他人是什麼反應。 “別人好像都沒動靜?也許事情沒那麼緊急吧。 ”“就算要做什麼也輪不到自己呀。 ”所有人都這麼想, 事情就被耽擱下來了。
在另一個實驗中, 研究者分別讓兩個參與者面對面坐著或者背對背坐著。 當有緊急情況發生時,
一聽到有什麼不對, 兩個人都抬起頭, 一個眼神就明白了——原來你也發現有什麼不正常了, 趕快報警吧!
而背對背的兩個人聽到聲音以後本想問問對方該怎麼辦, 可是如果他沒聽見的話, 我該多丟臉啊。 。 。
旁觀者越多, 施助就越困難, 因為沒有人覺得自己有責任出手——責任被分散了。 這種現象叫做叫做旁觀者效應。
儘管最近有文章對30年前《紐約時報》的報導產生了些懷疑, 但是這並不影響旁觀者效應的可靠性, 因為這幾十年間有更多的實驗和報導可以證明旁觀者效應的存在。
對待別人的冷漠行為要用旁觀者效應來寬容地解釋, 因為他們也是身陷情境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