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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逃不過的宿命

執著, 使我的學業成功

我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商人世家。 出生後的第二天, 那個我應該稱之為父親的人, 不但沒有初為人父的喜悅, 也不體諒妻子生產時的苦痛, 卻跑來傳達他父母的最高指示:把我送給一位多年不育的遠親, 對外, 則聲稱我已經不幸“夭折”。

媽媽堅決不肯, 為此與父親一家鬧翻。 結果媽媽還在月子裡, 父親就和一個“狐狸精”好上了, 揚言若不送走我, 就與媽媽離婚, 他們家的香火不能斷送在我的身上。 媽媽想都沒想就選擇留下我。

離婚後的第二年, 父親與那個“狐狸精”如願生下一個男孩。

媽媽離婚後是怎樣的心碎我不知道, 記憶中, 我幾乎沒看見她哭過, 當然, 也極少見她笑過。 印象中的媽媽是非常堅強的人, 同時, 她也從小就嚴格要求我必須堅強。

記得我三歲那年, 一次不小心摔了一跤, 膝蓋磕出了血, 我痛得剛咧嘴要哭, 突然被媽媽的一聲斷喝嚇了回去:“不許哭!跌倒了爬起來就是, 哭什麼?”

媽媽為了讓我可以在被人欺負時還擊, 放暑假時把我送到一所武術學校的少年班練武, 當初一起去的同學中,好多人受不了練武的苦, 沒幾天就走人了, 我卻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那年我大約13歲吧, 已經能夠體會媽媽的苦心了。 我知道媽媽為了我吃了許多苦, 我在心裡發誓, 一定要學好本領, 這樣才可以保護媽媽,

如果再有人敢欺負媽媽, 我就一掌拍碎他的腦袋。

讀初三那年, 我迷上了武俠小說, 成績從前五名一下掉到三十幾名, 成績單發下來的那天, 媽媽鐵青著臉, 不言不語不吃不喝一整天, 一副萬念俱灰的樣子。 我嚇得跪倒在她面前, 再三保證以後再不敢看課外書了, 一定好好讀書。 許久, 媽媽才聲音嘶啞地告訴我:父親的兒子在一所貴族學校就讀, 聽說成績很好, 是學校有意培養的尖子生。 媽媽說她是為了我才跟父親離婚的, 如果我不爭氣, 那她這些年的苦就都白吃了, 不如死了算了。 看到媽媽這麼傷心, 我恨死自己了, 我向媽媽發誓, 從此發奮讀書, 絕不輸給父親的兒子, 一定為媽媽、為自己爭一口氣。

我的努力沒有白費,

當我終於從學校拿回各種獎狀時, 媽媽憔悴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久違的笑容, 我非常開心, 比自己獲獎還要高興一百倍。

為了讓媽媽開心, 為了報答她這些年來為我受的苦和對我的養育之恩, 我給自己設立了一個又一個目標。 當我終於如願考上一所重點大學時, 媽媽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欣慰的笑。 我也笑, 為自己能夠讓媽媽感到欣慰而欣慰。

大四那年, 因為參加學生會, 認識了其他系的一些同學。 在那一年的夏天, 有兩個男同學同時喜歡上了我, L是法律系的碩士生, Z是財經系的大四生。 生命中只習慣有媽媽的我, 一開始不知道如何處理與其他人的關係, 只是本能地感覺, 自己感情的天平傾向L這邊。 我欣賞L的大氣與豁達,

喜歡他的樂觀與開朗。 可是媽媽卻看好Z, 媽媽不知道從何處打探到, L的家在外省一個偏遠貧困的小鎮, 而Z則是本市一富商的獨生子, 有著良好的社會背景和富裕的家境。 媽媽說, 現實是殘酷無情的, 不允許不切實際的浪漫想法存在。 媽媽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 我開始與Z約會, 在別人羡慕的眼光中一邊和Z談著戀愛, 一邊在心裡制訂我明年的考研計畫。

偏執, 讓我的愛情失敗

我以為, 我的人生將在自己的努力下開始另一輪水到渠成的圓滿, 可沒想到, 凡事皆有可能的話應驗在我身上。 那日傍晚, 與我談了三個月戀愛的Z突然提出分手, 我當時的感覺猶如被人當頭一棒, 眼前金星亂閃。 我壓抑著怒氣, 冷著臉問他原因,

Z說:“你是一個優秀的女孩, 可是, 我發現我倆性格相差太遠, 只適合做朋友, 不適合當情侶, 所以……”我沒等他說完就拒絕了做朋友的提議。 Z拉著我的手誠懇地說:“蕭蕭, 你是個明白人, 應該知道性格不合還要硬走下去會怎樣吧?”我搖搖頭道:“太晚了, 現在來談分手, 太晚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 不讓他有再說下去的機會。

對於這次的風雲突變, 我是有些緊張的, 學校裡已經有好多人知道我是Z的女朋友了, 要是Z真的鐵了心要和我分手, 那我的臉往哪擱呢?又怎麼跟媽媽交代呢?我讓自己鎮定, 告訴自己還不到最後關頭, 千萬不要輕言失敗。

經過一番暗訪, 我終於找到了Z要和我分手的原因。 原來, 是外語系的一個美眉在我和Z之間插了一腳。 知道了事情原委,我反而沒那麼緊張了,那個外語系美眉我特地去見識了一番,一看之下,緊提著的心就落回原處了。那美眉蒼白著一張臉,單薄的身子似乎隨時都可能乘風歸去,還是從蘇北鄉下來的一個土包子。無論哪方面,她都不是我的對手,我不相信自己會在這場三角戀中敗下來。

事實卻給了我當頭一棒。Z從那次跟我分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我不甘心,打他的手機,質問他傳言中的外語系美眉與他是什麼關係,Z倒是直率地承認了,說那美眉是他的新女友,他們此時正在校園北面的林蔭道上散步。我突然感覺被人打了耳光般恥辱,立馬趕往校園北面那條幽靜的林蔭道,我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一路上,我感覺頭在嗡嗡作響,七竅都在冒煙,遠遠就看到夕陽中相依相偎的Z和外語系美眉。Z看到我略有些意外和吃驚,但很快就恢復若無其事狀,並向我介紹了他的新女友。外語系美眉一手親熱地攬著Z的腰,另一隻手伸向我:“你好!”我想都沒想就握住她伸過來的那只手,然後盯著她蒼白的臉,慢慢揚起我的嘴角。是的,我是在笑,因為我感覺到我的滿腔憤怒都化成了刀劍,通過我握住的那只手刺向這個奪愛的情敵。看著她蒼白的臉在變紅、變紫,我覺得非常解恨。我臉上的獰笑還有她痛得扭曲了的臉讓Z感覺到了不對,他撲過來使勁掰我的手,一邊掰一邊叫:放手!他的憐香惜玉更加激起了我心裡的怒火,一發力,外語系美眉整個人幾乎癱了下去。Z急瘋了,一邊扯我的頭髮,一邊罵我是冷血動物,是巫婆,是魔鬼。我氣昏了頭,對著他的膝關節狠狠地一腳踢過去,當場把他踢成骨折。附近的同學紛紛驚叫著跑過來,有的拉開我,有的大叫保安。我惡狠狠地沖Z扔下一句:“你這個殘廢,現在就是送我,我也不要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宿舍的,只記得是被Z罵我的聲音追趕著瘋跑的。我的嗓子眼在冒煙,一抬眼,居然看見了桌子上Z以前送我的那個電磁杯,耳朵裡那一串惡毒的罵人話越來越響,電磁杯上的字母和圖案也幻化成一張張怪笑著的臉和罵人的嘴:巫婆、魔鬼、冷血動物……我渾身的血直往上湧,衝動地揮手就往那一張張“嘴”上拍去,電磁杯發出沉悶的破裂聲。失去理智的我,瘋了似的使勁往已經被我拍得變了形的電磁杯打去,直到一陣錐紮似的痛襲來,滿桌子碎片閃爍著刺眼的紅,我才知道自己受了傷,心裡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

我漠然地望著自己血淋淋的雙手,傷口裡面還有許多碎渣冷冷地閃著寒光,血在不停地往外湧,然後從手掌滴到地下。我真希望血不要停止流,就這樣滴下去,直到最後一滴。

心理點評:障礙性家庭交往模式可以代代相傳

生活中確實可以看到這樣一種現象:某些問題似乎有代代相傳的趨勢,上一代不幸的情感生活悲劇,無論如何抗爭和躲避,卻還是會在下一代的身上重演。真是如人們所言,一切都是無法逃避的宿命操縱所致嗎?

從系統論的角度來看,人們現在的問題都有一個明確的、過去的原因,現在的因素對此問題只起到誘發的作用。家庭是每個人心理發展的搖籃,在家庭系統內,任何成員所表現的行為,都會受家庭系統內其他成員的影響。個人的行為影響系統,而系統也影響其成員。因此業已過去的家庭問題,在時過境遷、家庭成員的表面創傷早已癒合、生活也穩定之後,仍可能繼續對其心理和行為施加重要影響,導致成員的心理或行為問題。如幼小時父母關係不和睦,常鬧矛盾,導致情緒極不穩定的孩童,長大後面臨戀愛或婚姻問題時,容易戰戰兢兢,唯恐雙方發生衝突。

動力性家庭治療大師Bowen,強調核心家庭的情緒系統及發展史對後代的影響。他認為,障礙性的家庭交往模式是可以代代相傳的。 

具體到本文作者,可以感覺,其戀愛失敗的本身,以及失敗後的過激反應和攻擊行為,都與童年遭受父親拋棄的陰影,以及母親的特別教育模式有很大的關係。僅僅由於生了女兒就被無情拋棄和背叛,使母親變得異常堅強、獨立,不容許女兒有絲毫的軟弱和退讓。她教導女兒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並送女兒習武練拳。這一切原本是為避免女兒重蹈自己命運覆轍所作的努力,但是這種只許前進不能後退、只許成功不能失敗的畸形教育,在造就女兒獨立自強的同時,也造就了她性格的偏頗和缺陷。女兒咄咄逼人的強硬性格,不僅是導致男朋友離她而去的罪魁,更是她發現分手男友移情別戀時無法自控、傷人自傷的偏激衝動行為的禍首。

愛是一種能力,也是一種藝術,愛的獲得離不開奉獻和寬容,而不是自我利益的計算,更不能靠控制和佔有。在這個方面,筆者覺得“我”在療養過去的創傷、消除情感陰影的同時,需要好好地補上一課。(點評者:衛亞莉)(編輯:余茂林)

(以上內容僅授權家庭醫生線上獨家使用,未經許可請勿轉載。)

知道了事情原委,我反而沒那麼緊張了,那個外語系美眉我特地去見識了一番,一看之下,緊提著的心就落回原處了。那美眉蒼白著一張臉,單薄的身子似乎隨時都可能乘風歸去,還是從蘇北鄉下來的一個土包子。無論哪方面,她都不是我的對手,我不相信自己會在這場三角戀中敗下來。

事實卻給了我當頭一棒。Z從那次跟我分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我不甘心,打他的手機,質問他傳言中的外語系美眉與他是什麼關係,Z倒是直率地承認了,說那美眉是他的新女友,他們此時正在校園北面的林蔭道上散步。我突然感覺被人打了耳光般恥辱,立馬趕往校園北面那條幽靜的林蔭道,我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一路上,我感覺頭在嗡嗡作響,七竅都在冒煙,遠遠就看到夕陽中相依相偎的Z和外語系美眉。Z看到我略有些意外和吃驚,但很快就恢復若無其事狀,並向我介紹了他的新女友。外語系美眉一手親熱地攬著Z的腰,另一隻手伸向我:“你好!”我想都沒想就握住她伸過來的那只手,然後盯著她蒼白的臉,慢慢揚起我的嘴角。是的,我是在笑,因為我感覺到我的滿腔憤怒都化成了刀劍,通過我握住的那只手刺向這個奪愛的情敵。看著她蒼白的臉在變紅、變紫,我覺得非常解恨。我臉上的獰笑還有她痛得扭曲了的臉讓Z感覺到了不對,他撲過來使勁掰我的手,一邊掰一邊叫:放手!他的憐香惜玉更加激起了我心裡的怒火,一發力,外語系美眉整個人幾乎癱了下去。Z急瘋了,一邊扯我的頭髮,一邊罵我是冷血動物,是巫婆,是魔鬼。我氣昏了頭,對著他的膝關節狠狠地一腳踢過去,當場把他踢成骨折。附近的同學紛紛驚叫著跑過來,有的拉開我,有的大叫保安。我惡狠狠地沖Z扔下一句:“你這個殘廢,現在就是送我,我也不要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宿舍的,只記得是被Z罵我的聲音追趕著瘋跑的。我的嗓子眼在冒煙,一抬眼,居然看見了桌子上Z以前送我的那個電磁杯,耳朵裡那一串惡毒的罵人話越來越響,電磁杯上的字母和圖案也幻化成一張張怪笑著的臉和罵人的嘴:巫婆、魔鬼、冷血動物……我渾身的血直往上湧,衝動地揮手就往那一張張“嘴”上拍去,電磁杯發出沉悶的破裂聲。失去理智的我,瘋了似的使勁往已經被我拍得變了形的電磁杯打去,直到一陣錐紮似的痛襲來,滿桌子碎片閃爍著刺眼的紅,我才知道自己受了傷,心裡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

我漠然地望著自己血淋淋的雙手,傷口裡面還有許多碎渣冷冷地閃著寒光,血在不停地往外湧,然後從手掌滴到地下。我真希望血不要停止流,就這樣滴下去,直到最後一滴。

心理點評:障礙性家庭交往模式可以代代相傳

生活中確實可以看到這樣一種現象:某些問題似乎有代代相傳的趨勢,上一代不幸的情感生活悲劇,無論如何抗爭和躲避,卻還是會在下一代的身上重演。真是如人們所言,一切都是無法逃避的宿命操縱所致嗎?

從系統論的角度來看,人們現在的問題都有一個明確的、過去的原因,現在的因素對此問題只起到誘發的作用。家庭是每個人心理發展的搖籃,在家庭系統內,任何成員所表現的行為,都會受家庭系統內其他成員的影響。個人的行為影響系統,而系統也影響其成員。因此業已過去的家庭問題,在時過境遷、家庭成員的表面創傷早已癒合、生活也穩定之後,仍可能繼續對其心理和行為施加重要影響,導致成員的心理或行為問題。如幼小時父母關係不和睦,常鬧矛盾,導致情緒極不穩定的孩童,長大後面臨戀愛或婚姻問題時,容易戰戰兢兢,唯恐雙方發生衝突。

動力性家庭治療大師Bowen,強調核心家庭的情緒系統及發展史對後代的影響。他認為,障礙性的家庭交往模式是可以代代相傳的。 

具體到本文作者,可以感覺,其戀愛失敗的本身,以及失敗後的過激反應和攻擊行為,都與童年遭受父親拋棄的陰影,以及母親的特別教育模式有很大的關係。僅僅由於生了女兒就被無情拋棄和背叛,使母親變得異常堅強、獨立,不容許女兒有絲毫的軟弱和退讓。她教導女兒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並送女兒習武練拳。這一切原本是為避免女兒重蹈自己命運覆轍所作的努力,但是這種只許前進不能後退、只許成功不能失敗的畸形教育,在造就女兒獨立自強的同時,也造就了她性格的偏頗和缺陷。女兒咄咄逼人的強硬性格,不僅是導致男朋友離她而去的罪魁,更是她發現分手男友移情別戀時無法自控、傷人自傷的偏激衝動行為的禍首。

愛是一種能力,也是一種藝術,愛的獲得離不開奉獻和寬容,而不是自我利益的計算,更不能靠控制和佔有。在這個方面,筆者覺得“我”在療養過去的創傷、消除情感陰影的同時,需要好好地補上一課。(點評者:衛亞莉)(編輯:余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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