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睡覺特別輕的人, 每天晚上, 我的鄰居不斷換來換去, 每天晚上, 都會從隔壁傳來各種雜亂的聲音, 吵得我無法入睡。 冬, 週末。 下班回來, 剛進樓道, 就見兩個人抬著巨大的櫃子往上走。 定是又有人搬進來了。
我現在所住的是一所小戶型的樓, 五層, 四單元, 每層六戶人家, 除兩邊面積較大, 中間皆是二十幾平米的小屋。 然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而且好像近兩年很流行這種小戶型, 所以這幢樓的流動人口很多, 也捎帶多了許多諸如螞蟻、小強等生物。
小小的紅螞蟻經常組團到我的水壺裡練習鳧水,
我的房間是二樓, 隔壁買了房子後只住了幾天, 就不斷的將其出租, 於是我不斷的換鄰居。
可是換誰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不像上次那對來歷不明的男女總在深更半夜弄出驚人效果將我驚醒然後憤而敲牆就行。
這幢樓極不隔音, 而且偏偏有一些愛好獨特者。 比如徹夜嚎歌的……他也不覺得累;徹夜打麻將的……這還是正常的;後半夜起來剁餃子餡的……我每每都懷疑他 是不是在做人肉叉燒包;更有意思的是, 最近半年來, 經常在夜深人靜時有一陣腳步聲踉踉蹌蹌自樓上滾下,
無論語氣還效果都很戲劇性的逼真。 問題是她都死好幾回了, 後面這幾次該不會是鬼魂作祟吧?我跟著大櫃子後面移動, 前面那位搬運工的PP很大, 我時不時的就擔心他一個站不穩會把我坐死。
路過那扇敞開的門……果然, 又是隔壁。 隨便瞟了一眼。 裡面已經有人來回走動, 其中有個瘦高的男子立在屋中打電話。 “電腦放這行嗎?”“嗯, 往左挪挪。 ”他的聲音很好聽, 很溫柔, 很舒緩, 但是冷冷的。
我不八卦, 但是自從上次受到那對男女的刺激後, 我還是很關心隔壁到底來了什麼人,
好在隔壁自搬進後只零星響起幾聲挪傢俱的聲音, 我很滿意。 因是週末, 在網上磨蹭到後半夜方才上床。 好像剛睡著, 就被一陣巨大的音響聲驚醒。 怒。 正是隔壁。
聽動靜是在聊天, 和一男子, 那男子的聲音甕甕的, 可能源於音響效果。
他的聲音相比下就很低, 不過很快樂。
雖然聲音很大, 卻聽不清說什麼, 這對於憤怒且好奇的我無疑是種折磨。
兩個房間是相對的設計, 也就是說我和他應該是床對著床, 我的床挨著電腦, 說明他的也如此, 而且兩家都沒怎麼裝修, 這就是最合理且節省空間的擺置了。
強壓怒火, 等著他聊完。 可不知那兩個大男人怎麼有那麼多話題。 冬日夜長, 可是天都濛濛亮了, 二人依然樂此不疲。 待天大亮, 聲音終於斷了。 我憤恨入睡, 可是只一會就醒了。 整個白天都昏沉沉, 隔壁倒很安靜。
又入夜, 我剛上床, 隔壁音響便起了。 我真懷疑我是不是坐在了他的開關上。 這一層共六戶, 他的隔壁又是個老太太, 我就等著老太太發飆把他罵一頓, 我就喜歡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老人家是覺沉還是耳背啊?怎麼一直沒動靜?
在又忍耐了一個夜晚之後, 我崩潰了, 我開始絞盡腦汁的想如何趕走他, 可萬一這房子是買的就慘了。
我最絕妙的主意是將我的音箱貼在牆上, 然後拿話筒學鬼叫……我的聲音不用加特效就有那種效果, 或者尖聲尖氣的輕喊:“公子, 救我啊, 我在牆裡面……”然後舍出指甲撓牆, 路線我都想好了。
如果他是晚上抽風白天睡覺, 我就白天拼命放音響, 讓他感受我的痛苦。 當然, 我一直是想像的巨人, 行動的矮子, 而且, 作為一名單身女人, 我還是謹小慎微比較好, 其實我是怕打不過他。
然而每夜如此, 神仙也要氣得跳牆。 而且我發現每次和他對話的都是同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