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破碎家庭當說客

2001年4月的一天， 是我們中學同學聚會的日子。 中午聚餐時， 同學們開心地邊吃邊聊， 惟獨坐在我身旁的肖淩洪悶悶不樂地自斟自酌。 我找話與他聊， 肖淩洪向我吐露了他的婚變。 肖淩洪說他與鐘街的分手責任全在他， 原因是他有了婚外情。 離婚後， 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令人痛心的錯誤：毀掉了一個好端端的家、傷害了前妻多年來的真摯感情。 半年後， 肖淩洪帶著愧疚和悔恨的心理去找鐘街， 想與她重婚， 鐘街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他對自己感情的背叛。

第一次上門遭失敗

同學聚會結束後，

回到家裡， 我把今天聽到的有關肖淩洪與鐘街婚變及重婚的事告訴了妻子。 妻子也替他倆的婚姻破裂感到遺憾， 並站在鐘街的立場痛斥肖淩洪的行徑。 當聽說我打算為肖淩洪去當說客時， 她正色道：“如果這個男人是因其他原因與妻子離了婚， 我不反對你去當說客。 可他是由於花心而背叛了妻子， 我不同意你去費這個口舌。 這種男人不值得同情！”
當說客的事， 我知道一時不能得到妻子的認同， 便只好暫時瞞著她去做了。 一個雙休日， 我準備去找鐘街好好談談。 我跟著肖淩洪一同來到塑膠廠的職工宿舍區大門外， 肖淩洪等在原地。 我來到三樓的一個單元， 抬手敲響了房門。 鐘街把門打開， 一見是我， 頗為吃驚。 她沒想到我這個兩年多不見的老同學會突然光臨她的家。 她忙讓我進屋， 用一種迷惑的目光望著我。 我先挑起話頭：“這次同學聚會你怎麼沒去？”鐘街想了一下說：“我女兒放學回來要吃飯， 我脫不開身。 ”我知道她這是在找藉口， 真實的原因當然是怕見到肖淩洪， 我不想戳破它。 於是， 我便順著她的話問了一些她女兒的事。 提到女兒， 鐘街的神情明顯活躍起來， 她告訴我， 女兒快高中畢業了， 她現在把所有的希望和感情都寄託在女兒的身上。 鐘街完全沉浸在自己對女兒未來的構想中， 我抓住時機把話題引到了肖淩洪身上來：“我相信肖淩洪也是這麼期望的。 ”興頭上的鐘街聽了這話， 臉馬上沉了下來：“你別提他的名字。 我女兒沒有他這個爸爸。 ”聽她這語氣， 我感到下面的話比較難說， 但我還是想把它接下去：“聽說你和肖淩洪已經離婚兩年了？”這個敏感的話題再次激起了鐘街的強烈反應：“你是不是來當說客的？實話對你說， 如果你想替他求情的話， 趁早收場。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一個重重的閉門羹令我無言以對， 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就會陷入僵局， 於是， 我採取了以退為進的方式轉移了話題， 問了她一些有關塑膠廠的事。 鐘街繃緊的心弦這才鬆弛了下來， 對我說， 塑膠廠早兩年就經濟大滑坡了， 她也在一年前下了崗， 現在時不時地幫人做“鐘點工”。 真不容易呀！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又逢下崗， 身邊還帶著正讀高中、時時要花錢的女兒。
從鐘街家出來， 肖淩洪急切地問我情況如何。 我不想打消他的希望， 只好對他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這事得從長計議。 ”

與她回憶“過去的故事”

通過第一次與鐘街的接觸， 我體會到要想取得成功， 就必須再次燃起鐘街對肖淩洪已“熄滅”的愛火。
一天傍晚時分， 我來到鐘街的家， 談話時我有意識地回憶讀中學時的一些情景， 儘量把她的思路領到當年的點點滴滴中。 鐘街的情緒漸漸地被過去的片斷所左右。 說著說著， 我說到了當年她與肖淩洪談戀愛受批評的事情上。 這回， 鐘街的反應沒有那麼強烈， 她只是回避說：“過去的事沒什麼好說的。 ”我卻緊追不捨、津津樂道：“說說也沒有關係。 有一回， 我看見你和肖淩洪在體育場旁邊的一棵大樹背後說悄悄話，

當時我真是既妒忌又羡慕。 還有一次下晚自習， 我瞧見肖淩洪單獨送你回家時的那股親密勁， 我真希望自己也能儘快有個喜歡的女生送送。 ”鐘街聽我這麼一說， 默不作聲了。 我見她並沒有產生厭惡的情緒， 就順勢把談話內容往下引：“你記不記得， 你和肖淩洪舉行婚禮的那一天晚上， 我們全班同學是怎樣逗你們倆的， 尤其那個叫‘猴頭’的勞動委員盡出餿主意， 非要讓你倆下不了臺。 ”當我說到這兒的時候， 鐘街忽地哭了起來。 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對不起， 我……”幸好鐘街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 主動對我談起了她的婚變之事：“那天當我親眼看到那一幕時， 我的精神幾乎要徹底崩潰了， 我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
我倆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後鐘街掏出手絹揩掉臉上的淚水，接著說：“現在他想重婚，是因為那個女的甩掉了他。要知道，我不是廢品收購站，想丟就丟、想撿就撿。沒那麼便宜！”我馬上接過她的話：“可據我所知，肖淩洪已經徹底悔悟了。”鐘街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他的話我現在不相信了！”“你別把話說絕。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再說，你們過去的感情基礎還是挺不錯的。”我又從中摻和了一句。“他能改得了？男人一旦沾染上了這種花心的毛病，是會上癮的！我不想再讓他傷害第二次。”聽她這話，我感到有希望了，原來鐘街的心理癥結在於怕自己的感情再次失去安全感。掌握了她的這種後怕心理，我對她說：“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他那麼長時間都在想著重婚的事，肯定考慮了感情和責任的問題。”鐘街默不作聲了，既沒表示同意也沒說拒絕。看來，這回我當說客有了一點兒進展。

妻子配合當說客

這晚我回到家裡，馬上向妻子請教如何安排他倆見面的事宜。妻子幫我分析了一下鐘街的心理活動後，她認為選擇在我們家最合適，因為新的環境不容易勾起鐘街一些不愉快的回憶；而且還有我們這些誠心想“撮合”的說客在場，這點面子她是會給的。
又是一個雙休日，我與妻子一大早就著手準備宴請客人的菜肴。鐘街帶著女兒先到了，我有意讓妻子與鐘街多聊會兒，就走進廚房去擺弄碗碟和菜肴。約摸20分鐘，肖淩洪提著水果進來了。鐘街一見他的面就氣往上湧，但又不便發作。她的女兒見了爸爸也別過臉去不理他。一時間，剛才的活躍氣氛又顯出了尷尬的局面。
我妻子忙以主人的身份很熱情地給肖淩洪倒水讓座。我為了打破這一僵局，盡找一些家庭之外的話題閒聊起來。雖則如此，鐘街的臉上仍沒有先前的輕鬆笑容。大家說了一會兒話，肖淩洪主動提出來幫我做廚房裡的活，這樣我倆就有了私下交流的機會。我知道肖淩洪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但這回我卻要他“消滅自尊心”，不要在前妻面前“逞能”。
正午時分，即將開飯，鐘街卻提出要回家去。我和妻子極力挽留她。肖淩洪也誠心地一塊勸留鐘街。午餐過後，鐘街說要帶女兒先走一步，妻子馬上向肖淩洪使眼色。他領會了我妻子的意思，像尾巴一樣跟著鐘街離開我家。
一個星期後的一天，肖淩洪打電話告訴我，昨天晚上他又到鐘街住的地方去了，這回她沒有趕他出來。肖淩洪說這話時情緒顯然很好。我問他是如何讓鐘街動心接受他的，肖淩洪在電話中一五一十地向我敘說了前前後後的經過。昨天傍晚時分，肖淩洪特意到菜市場去買了一些葷素菜，然後來到塑膠廠的職工宿舍樓。上樓敲門，鐘街從門縫裡看到是他之後並沒有開門。肖淩洪就等在門外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離去，鐘街以為他走了，便打開門想看個究竟。就在這當口，肖淩洪提著菜笑嘻嘻地閃了進去。這時，鐘街罵了一句：“你這人真夠臉皮厚的！”肖淩洪拿著菜獨自進入廚房，他開始擺弄著菜的“戰場”。鐘街一直沒有進來幫忙，也沒有再來趕他走。不多一會兒工夫，圍著圍裙的肖淩洪就折騰出了幾盤像樣的佳餚，他端著自己的“拿手好菜”來到了客廳，對正在看電視的鐘街和女兒說道：“老婆、婧婧，過來吃飯吧。”鐘街沒好氣地沖著他：“誰是你老婆？別自作多情了！”肖淩洪的臉上仍掛著笑：“我現在可是真心把你當老婆的。過去的事都是我不對。毛主席他老人家曾經說過，允許人犯錯誤、也允許人改正錯誤嘛！我已經痛改前非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吧。”“狗改不了吃屎！你肚裡的花花腸子我太清楚了。”鐘街頂上一句。肖淩洪忍住“痛駡”走到沙發前，他想拉鐘街來吃飯，可鐘街把他的手一甩，語氣強硬地：“別假惺惺的，我自己會吃。婧婧，咱們吃飽飯再看。”隨後，鐘街拉著正入神地看電視節目的婧婧走向餐桌。肖淩洪一見她母女倆接納了他的“辛勤勞動”，便由衷地高興起來。
剛才炒菜燒飯時，肖淩洪看到鐘街的煤氣罐差不多空了，米也快吃完了。第二天中午，肖淩洪親自押車，讓一個三輪車夫幫他拉來兩罐新煤氣和兩大袋米等在鐘街住的樓梯口。他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下班回來的鐘街。此時鐘街臉上的表情比前次有了“鬆動”，她只淡淡地說：“你又來幹什麼？”肖淩洪有點討好地說：“我來為你做後勤工作。”鐘街顯出不屑的神情：“是不是太殷勤了點兒？我可受不了。”肖淩洪當即讓車夫扛著煤氣罐，自己抱起一袋米隨鐘街走進樓梯口，又走向她住的三樓家裡。肖淩洪的這次“討好”舉動，鐘街默默地接受了下來。
又一個星期過去了，肖淩洪沒有跟我聯繫，我不知道他與鐘街的關係有沒有更大的進展。我決定和妻子一道專程上鐘街家去探個虛實。吃過晚飯，當我倆敲開房門的時候，開門的竟是肖淩洪，背後站著鐘街。他倆像迎接貴客似的把我們請了進去。肖淩洪忙從廚房裡搬出一個大西瓜，切成塊。鐘街則在一旁幫著遞西瓜給我和妻子。肖淩洪切完後，他拿了一塊大的送到鐘街的面前：“老婆，這塊給你。”鐘街把他的手一推：“當著人面別討好賣乖，我不用你拿。”肖淩洪忙自我圓場地：“那這塊就給婧婧吃。”於是，肖淩洪拿著這塊西瓜走到窗邊寫字臺前正在做功課的女兒身邊，誰知，女兒也不買他的賬：“我才不吃這塊媽媽不要的。”肖淩洪樂了：“那好，爸爸再給你挑塊大的。看來，我的女兒什麼都要爭第一！”
時間到了晚上10點，肖淩 ”
我倆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後鐘街掏出手絹揩掉臉上的淚水，接著說：“現在他想重婚，是因為那個女的甩掉了他。要知道，我不是廢品收購站，想丟就丟、想撿就撿。沒那麼便宜！”我馬上接過她的話：“可據我所知，肖淩洪已經徹底悔悟了。”鐘街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他的話我現在不相信了！”“你別把話說絕。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再說，你們過去的感情基礎還是挺不錯的。”我又從中摻和了一句。“他能改得了？男人一旦沾染上了這種花心的毛病，是會上癮的！我不想再讓他傷害第二次。”聽她這話，我感到有希望了，原來鐘街的心理癥結在於怕自己的感情再次失去安全感。掌握了她的這種後怕心理，我對她說：“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他那麼長時間都在想著重婚的事，肯定考慮了感情和責任的問題。”鐘街默不作聲了，既沒表示同意也沒說拒絕。看來，這回我當說客有了一點兒進展。

妻子配合當說客

這晚我回到家裡，馬上向妻子請教如何安排他倆見面的事宜。妻子幫我分析了一下鐘街的心理活動後，她認為選擇在我們家最合適，因為新的環境不容易勾起鐘街一些不愉快的回憶；而且還有我們這些誠心想“撮合”的說客在場，這點面子她是會給的。
又是一個雙休日，我與妻子一大早就著手準備宴請客人的菜肴。鐘街帶著女兒先到了，我有意讓妻子與鐘街多聊會兒，就走進廚房去擺弄碗碟和菜肴。約摸20分鐘，肖淩洪提著水果進來了。鐘街一見他的面就氣往上湧，但又不便發作。她的女兒見了爸爸也別過臉去不理他。一時間，剛才的活躍氣氛又顯出了尷尬的局面。
我妻子忙以主人的身份很熱情地給肖淩洪倒水讓座。我為了打破這一僵局，盡找一些家庭之外的話題閒聊起來。雖則如此，鐘街的臉上仍沒有先前的輕鬆笑容。大家說了一會兒話，肖淩洪主動提出來幫我做廚房裡的活，這樣我倆就有了私下交流的機會。我知道肖淩洪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但這回我卻要他“消滅自尊心”，不要在前妻面前“逞能”。
正午時分，即將開飯，鐘街卻提出要回家去。我和妻子極力挽留她。肖淩洪也誠心地一塊勸留鐘街。午餐過後，鐘街說要帶女兒先走一步，妻子馬上向肖淩洪使眼色。他領會了我妻子的意思，像尾巴一樣跟著鐘街離開我家。
一個星期後的一天，肖淩洪打電話告訴我，昨天晚上他又到鐘街住的地方去了，這回她沒有趕他出來。肖淩洪說這話時情緒顯然很好。我問他是如何讓鐘街動心接受他的，肖淩洪在電話中一五一十地向我敘說了前前後後的經過。昨天傍晚時分，肖淩洪特意到菜市場去買了一些葷素菜，然後來到塑膠廠的職工宿舍樓。上樓敲門，鐘街從門縫裡看到是他之後並沒有開門。肖淩洪就等在門外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離去，鐘街以為他走了，便打開門想看個究竟。就在這當口，肖淩洪提著菜笑嘻嘻地閃了進去。這時，鐘街罵了一句：“你這人真夠臉皮厚的！”肖淩洪拿著菜獨自進入廚房，他開始擺弄著菜的“戰場”。鐘街一直沒有進來幫忙，也沒有再來趕他走。不多一會兒工夫，圍著圍裙的肖淩洪就折騰出了幾盤像樣的佳餚，他端著自己的“拿手好菜”來到了客廳，對正在看電視的鐘街和女兒說道：“老婆、婧婧，過來吃飯吧。”鐘街沒好氣地沖著他：“誰是你老婆？別自作多情了！”肖淩洪的臉上仍掛著笑：“我現在可是真心把你當老婆的。過去的事都是我不對。毛主席他老人家曾經說過，允許人犯錯誤、也允許人改正錯誤嘛！我已經痛改前非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吧。”“狗改不了吃屎！你肚裡的花花腸子我太清楚了。”鐘街頂上一句。肖淩洪忍住“痛駡”走到沙發前，他想拉鐘街來吃飯，可鐘街把他的手一甩，語氣強硬地：“別假惺惺的，我自己會吃。婧婧，咱們吃飽飯再看。”隨後，鐘街拉著正入神地看電視節目的婧婧走向餐桌。肖淩洪一見她母女倆接納了他的“辛勤勞動”，便由衷地高興起來。
剛才炒菜燒飯時，肖淩洪看到鐘街的煤氣罐差不多空了，米也快吃完了。第二天中午，肖淩洪親自押車，讓一個三輪車夫幫他拉來兩罐新煤氣和兩大袋米等在鐘街住的樓梯口。他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下班回來的鐘街。此時鐘街臉上的表情比前次有了“鬆動”，她只淡淡地說：“你又來幹什麼？”肖淩洪有點討好地說：“我來為你做後勤工作。”鐘街顯出不屑的神情：“是不是太殷勤了點兒？我可受不了。”肖淩洪當即讓車夫扛著煤氣罐，自己抱起一袋米隨鐘街走進樓梯口，又走向她住的三樓家裡。肖淩洪的這次“討好”舉動，鐘街默默地接受了下來。
又一個星期過去了，肖淩洪沒有跟我聯繫，我不知道他與鐘街的關係有沒有更大的進展。我決定和妻子一道專程上鐘街家去探個虛實。吃過晚飯，當我倆敲開房門的時候，開門的竟是肖淩洪，背後站著鐘街。他倆像迎接貴客似的把我們請了進去。肖淩洪忙從廚房裡搬出一個大西瓜，切成塊。鐘街則在一旁幫著遞西瓜給我和妻子。肖淩洪切完後，他拿了一塊大的送到鐘街的面前：“老婆，這塊給你。”鐘街把他的手一推：“當著人面別討好賣乖，我不用你拿。”肖淩洪忙自我圓場地：“那這塊就給婧婧吃。”於是，肖淩洪拿著這塊西瓜走到窗邊寫字臺前正在做功課的女兒身邊，誰知，女兒也不買他的賬：“我才不吃這塊媽媽不要的。”肖淩洪樂了：“那好，爸爸再給你挑塊大的。看來，我的女兒什麼都要爭第一！”
時間到了晚上10點，肖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