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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偷窺”

那年, 我14歲, 在一所農村中學上初三。 隨著身體一天天的膨脹、發育, 我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青春的騷動, 心情變得很煩、很亂。 熄燈之後, 我常在操場上一圈圈地跑步, 直到渾身大汗淋漓癱在地上, 向著清亮的月亮吼幾聲, 內心的躁動才會平靜一些。

學校有一幢三層高的教學樓, 通往樓頂的天窗開在我們教室的後面。 有時我趁別人不注意攀到上面放放風。 一個偶然的機會, 我在上面發現了一個“世外桃源”——位於教學樓的西北方的女廁所, 它由破敗的磚瓦胡亂地堆砌而成, 千瘡百孔的。 我趴在樓頂的邊緣,

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些我認識、不認識的女孩進進出出。

我記得我第一次看見的女人是我的幾何老師。 她很漂亮, 皮膚很白, 有一次她給我輔導時我甚至能看到她臉上好看的絨毛。 她經常穿一件稍微帶黃的白紗裙, 在我的眼中她一直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可她進了廁所後卻大大咧咧地把裙子撩起來。 裙子太長, 裙裾也很寬, 她乾脆把裙子那漂亮的花邊扭幾扭纏在腰間。 看她像一隻笨拙的企鵝蹲在骯髒的便池上, 津津有味地翻著一本書, 我突然覺得她很可笑, 一點兒也不美麗。

晚上躺在床上, 越想白天的那幕, 我越覺得噁心。 這就是平時優雅高貴的幾何老師嗎?第二天, 我看見她把那件漂亮的裙子洗了, 搭在單杠旁的鐵絲上晾曬。

我狠狠地把鋼筆裡的墨汁甩在上面, 在我的心裡, 她已經不配穿那麼漂亮的裙子了。

教學樓後有一棵高聳入雲的白楊樹, 濃密的葉子彌漫在頂樓。 我手中捧著一本書, 從一片碧綠中探著頭, 圓睜著渴求的雙眼。 這漸漸成了我的“必修”課。 尤其是看到那些平時一臉清高的女孩們嘻嘻哈哈地蹲在那裡, 我的心頭會掠過一絲快意:別看你們平時花枝招展地從我面前走過, 現在不也是這樣嗎?為什麼那麼清高, 難道就因為你們是女孩子嗎?

其實, 隔那麼遠, 我根本看不清她們在做什麼。 再加上我所在的位置在廁所後面, 她們在廁所裡的行為對我來說也只是朦朦朧朧的, 猶如霧裡看花。 儘管這樣, 我的身體也好像著了火一樣,

我感到熱得厲害。 那個角落漸漸成為我的夢中花園, 我總在夢裡流連其間。 每天起床, 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換內褲。 慢慢地, 我開始厭倦, 也變得不滿足起來, 也許偷窺也會慢慢上癮。 我心裡很害怕, 生怕萬一被別人發現, 那該怎麼辦?但一看到有女孩進去, 我還是迫不及待地睜大雙眼……

一天晚上, 宿舍裡不知誰講了一個誇張的笑話, 內容關於田間地頭男女方面的。 然後有人問, “誰見過真正的女人?”一個個子很高的男生說他見過, 別人紛紛笑他吹牛。 他急了, 結結巴巴地說:“反正是和我們不一樣, 我也說不清……”他神秘兮兮的樣子引起了我的好奇。 我心想, “現在不是有很好的機會嗎, 我得親自去探詢答案。 ”

一次自習課,

我偷偷溜了出來, 在男女廁所之間的牆壁上用小刀鑿了一條縫。 我把一團紙塞在那裡, 誰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女廁所離食堂很近, 放學後, 女生們都排隊往廁所裡擠, 而男生們都一窩蜂地往食堂裡跑, 男廁所裡一般沒有人。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我蹲在廁所的最裡側, 佯裝捧著一本書, 隔著牆縫鬼鬼祟祟地往隔壁看。 這一次, 我可以看得十分清晰, 還可以聽見她們彼此開著調皮的玩笑, 誰又喜歡上誰了, 班上的哪個男生帥了等等。 有時, 她們還會討論一下身上什麼相同什麼不同, 然後嘻嘻笑著打在一起, 說幾聲“臭不要臉”之類的話。

我記得有一個很瘦小的女生, 很調皮的, 長著兩顆小虎牙。 她在我印象中單純得像花盆裡的文竹一樣。

想不到一進廁所, 她像變了個人似的, 講話很髒, 總喜歡評論別人身體。 有一次她說一個女生像一頭大象, 又說下邊也能紮辮子多好, 涼快。 她罵起人來聲音很大, 好像生怕這邊的男生聽不見。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這樣的, 一次我看到她大腿外側很黑, 我以為是皮膚的顏色, 再一看, 原來是一層灰垢……

與站在樓頂上窺視相比, 我這麼做無疑有很大的危險性。 有一次我看見一個女孩貼著牆壁蹲下, 突然縫隙被堵住了。 我嚇了一跳, 以為被人發現了, 趕緊站起來。 可是許久也沒有動靜。 我又蹲下去, 用手指把牆縫輕輕搗開, 眼睛剛湊上去, 一個紙團又把它堵住。 我心怦怦跳了幾下, 準備起身走, 可好奇心又推動我把紙團挑開。 隔壁一個女生在罵:“看什麼看,回家看你媽去!”我頭嗡一下,全身僵在那裡。女孩依舊不依不饒,嘴裡還在不停地罵著。邊上有人勸她別罵了,她卻罵得更加厲害。她的罵聲將我的愧疚之心趕跑了。我從地下撿起一塊磚頭丟了過去,聽見“咕咚”一聲,大概砸到了池子裡。女生們驚叫著四處躲避。我心裡說,誰讓你那麼囂張?

真的,如果那個女孩不那麼潑辣地罵我,我會很羞愧,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汗顏。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罵聲引發了我更強烈的逆反心理,“我就是要看,你又能把我怎麼著?你能抓到我嗎?”懷著一次又一次得手的慶倖,我像一隻嘗慣了醉果的鳥兒,有機會就會飛臨枝頭,讓那紅色鮮豔的漿果把我麻醉。

女廁所對面是一間堆放雜物的小房子,朝著廁所開了個很小的窗。由於位置特殊,平時一直是鎖著的。我很容易就把鎖撬開,換上自己的鎖。趁別人吃飯的時間,我把破舊的桌子拉到窗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

一天,我發現走進廁所裡的是班裡最漂亮的女生李麗。平時,她根本不和我說話,從我面前走過時總是昂著高貴的頭顱,馬尾巴在腦後輕盈地一甩一甩。她彎腰把衣服解開,從裡面掏出一團什麼。我感到很好奇,屏住呼吸湊近玻璃,看見那上面有一抹紅色。我的第一個感覺是她受傷了,而且很重。但她若無其事地整理好衣服,依然是高昂著頭走了出去。我不知道她怎麼了,但我感到很恐懼。回到班裡,坐在座位上我還是心咚咚直跳。她再次從我面前走過時,我不由地想到廁所裡的那一抹紅,突然感覺她身上有一股甜絲絲的異樣味道,我控制不住地捂住了嘴巴。那一幕像電影膠片一樣在我眼前反復閃耀,我嗓子裡一陣陣地發緊。終於,在同學們吃驚的目光裡,我大步沖出門外,“哇哇”嘔吐起來。

那天夜裡,我第一次沒有出去跑步,蒙上被子我壓抑地抽泣了好長時間。睡夢裡,我看見天上那顆最大最漂亮的星星帶著耀眼的光芒消失在天際。我跑著喊著追趕,卻怎麼也趕不上……從那天起,我再也沒有去過那個地方。

這種情緒影響了我很長一段時間,我變得不愛說話。尤其是和異性在一起的時候,我常莫名其妙地發火。畢業聯歡的那個下午,同學們互相交換照片,李麗主動跑到我面前,遞給我一張,照片上的她穿著一件黑白相間的緊身毛衣,大大的眸子裡盈滿羞澀的笑。我瞟一眼,隨手遞給了別的男同學。她當時就僵在那裡,許久眼淚才落下來。我面無表情,但我的心裡在說:“你那兒都好,可你卻為什麼那樣呢?為什麼要讓我看見那一幕,為什麼?”

就在我以為過去的一切已經在歲月裡風乾凋零時,時光又將我帶回從前。大學畢業後,我又回到這所學校當了老師,在故事發生的地方回憶8年前那不光彩的青春。8年間,我從未與任何女孩子有過更深的交往。我一直討厭那些所謂馨香迷人的女孩。我是如此真實清晰地窺見過她們的身體。而那一幕帶給我的不是衝動和滿足,而是刻骨銘心的厭惡和恐懼,以至於我今生永遠無法釋懷。

李麗後來成為當地一家報社的記者。今年三月,她回母校看老師,我們一起吃了頓午飯。喝了點酒,她拍著我的肩膀說:“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我?從小到大,一直是別人寵著我。可我給你照片,你還不接受。那還是我特意跑到縣城照的,知道嗎,小子?”“當年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我開玩笑問。“或許吧,我一直記得你在操場奔跑怒吼的樣子……不過,現在我兒子已經兩歲了。對了,我在你記憶裡是什麼樣子?”我沒有說話,我不知該如何回答。我想起逝去的那一幕,假如沒有那一幕,我想我們之間不會像現在這樣對面無言。我艱難地想了許久,然後說:“我對不起你。算了,你打我一拳好嗎?打得狠一點,讓我感覺到疼痛!”說著,我拉住她的手捶我。她雙手緊緊地拉著我,許久,我看見她眼裡有淚落下來。

校園裡那個見證過我青春的廁所還像一隻黑色的大鳥屹立在操場的角落裡。後來裡面進行了粉刷,用上了先進的水沖系統,可我一直很少進去。幾天前,當我無意中闖進這片記憶的禁區時,我驚異地看見,刷得潔白的牆壁上,有一團紙顯得格外耀眼。我把紙團拿開,對面的陽光一下子反射過來。看來,青春的悲劇還在重演著……

晚上,我在百度上輸入“偷窺”一詞,成千上萬個結果湧在眼前,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想我應該把自己的故事告訴所有人,尤其是我的學生。男人和女人之間永恆不變的故事,是彼此互相吸引。一旦窺知結果,那故事也將提前結束。就像一棵本就根須不穩的果樹,過早的掛果不僅讓我們嘗不到香甜的果實,果樹也可能會乾枯,永遠不再開花。

編後:

沒有正常的管道學習性知識,青少年就必然會通過非正常管道艱難地獲得一些既不完全又未必正確的性知識,結果只能導致性的畸形發育。使青少年公開、坦然地接受健康、科學的性教育,對他們一生都將會有幫助。

(以上內容僅授權家庭醫生線上獨家使用,未經許可請勿轉載。)

隔壁一個女生在罵:“看什麼看,回家看你媽去!”我頭嗡一下,全身僵在那裡。女孩依舊不依不饒,嘴裡還在不停地罵著。邊上有人勸她別罵了,她卻罵得更加厲害。她的罵聲將我的愧疚之心趕跑了。我從地下撿起一塊磚頭丟了過去,聽見“咕咚”一聲,大概砸到了池子裡。女生們驚叫著四處躲避。我心裡說,誰讓你那麼囂張?

真的,如果那個女孩不那麼潑辣地罵我,我會很羞愧,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汗顏。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罵聲引發了我更強烈的逆反心理,“我就是要看,你又能把我怎麼著?你能抓到我嗎?”懷著一次又一次得手的慶倖,我像一隻嘗慣了醉果的鳥兒,有機會就會飛臨枝頭,讓那紅色鮮豔的漿果把我麻醉。

女廁所對面是一間堆放雜物的小房子,朝著廁所開了個很小的窗。由於位置特殊,平時一直是鎖著的。我很容易就把鎖撬開,換上自己的鎖。趁別人吃飯的時間,我把破舊的桌子拉到窗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

一天,我發現走進廁所裡的是班裡最漂亮的女生李麗。平時,她根本不和我說話,從我面前走過時總是昂著高貴的頭顱,馬尾巴在腦後輕盈地一甩一甩。她彎腰把衣服解開,從裡面掏出一團什麼。我感到很好奇,屏住呼吸湊近玻璃,看見那上面有一抹紅色。我的第一個感覺是她受傷了,而且很重。但她若無其事地整理好衣服,依然是高昂著頭走了出去。我不知道她怎麼了,但我感到很恐懼。回到班裡,坐在座位上我還是心咚咚直跳。她再次從我面前走過時,我不由地想到廁所裡的那一抹紅,突然感覺她身上有一股甜絲絲的異樣味道,我控制不住地捂住了嘴巴。那一幕像電影膠片一樣在我眼前反復閃耀,我嗓子裡一陣陣地發緊。終於,在同學們吃驚的目光裡,我大步沖出門外,“哇哇”嘔吐起來。

那天夜裡,我第一次沒有出去跑步,蒙上被子我壓抑地抽泣了好長時間。睡夢裡,我看見天上那顆最大最漂亮的星星帶著耀眼的光芒消失在天際。我跑著喊著追趕,卻怎麼也趕不上……從那天起,我再也沒有去過那個地方。

這種情緒影響了我很長一段時間,我變得不愛說話。尤其是和異性在一起的時候,我常莫名其妙地發火。畢業聯歡的那個下午,同學們互相交換照片,李麗主動跑到我面前,遞給我一張,照片上的她穿著一件黑白相間的緊身毛衣,大大的眸子裡盈滿羞澀的笑。我瞟一眼,隨手遞給了別的男同學。她當時就僵在那裡,許久眼淚才落下來。我面無表情,但我的心裡在說:“你那兒都好,可你卻為什麼那樣呢?為什麼要讓我看見那一幕,為什麼?”

就在我以為過去的一切已經在歲月裡風乾凋零時,時光又將我帶回從前。大學畢業後,我又回到這所學校當了老師,在故事發生的地方回憶8年前那不光彩的青春。8年間,我從未與任何女孩子有過更深的交往。我一直討厭那些所謂馨香迷人的女孩。我是如此真實清晰地窺見過她們的身體。而那一幕帶給我的不是衝動和滿足,而是刻骨銘心的厭惡和恐懼,以至於我今生永遠無法釋懷。

李麗後來成為當地一家報社的記者。今年三月,她回母校看老師,我們一起吃了頓午飯。喝了點酒,她拍著我的肩膀說:“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我?從小到大,一直是別人寵著我。可我給你照片,你還不接受。那還是我特意跑到縣城照的,知道嗎,小子?”“當年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我開玩笑問。“或許吧,我一直記得你在操場奔跑怒吼的樣子……不過,現在我兒子已經兩歲了。對了,我在你記憶裡是什麼樣子?”我沒有說話,我不知該如何回答。我想起逝去的那一幕,假如沒有那一幕,我想我們之間不會像現在這樣對面無言。我艱難地想了許久,然後說:“我對不起你。算了,你打我一拳好嗎?打得狠一點,讓我感覺到疼痛!”說著,我拉住她的手捶我。她雙手緊緊地拉著我,許久,我看見她眼裡有淚落下來。

校園裡那個見證過我青春的廁所還像一隻黑色的大鳥屹立在操場的角落裡。後來裡面進行了粉刷,用上了先進的水沖系統,可我一直很少進去。幾天前,當我無意中闖進這片記憶的禁區時,我驚異地看見,刷得潔白的牆壁上,有一團紙顯得格外耀眼。我把紙團拿開,對面的陽光一下子反射過來。看來,青春的悲劇還在重演著……

晚上,我在百度上輸入“偷窺”一詞,成千上萬個結果湧在眼前,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想我應該把自己的故事告訴所有人,尤其是我的學生。男人和女人之間永恆不變的故事,是彼此互相吸引。一旦窺知結果,那故事也將提前結束。就像一棵本就根須不穩的果樹,過早的掛果不僅讓我們嘗不到香甜的果實,果樹也可能會乾枯,永遠不再開花。

編後:

沒有正常的管道學習性知識,青少年就必然會通過非正常管道艱難地獲得一些既不完全又未必正確的性知識,結果只能導致性的畸形發育。使青少年公開、坦然地接受健康、科學的性教育,對他們一生都將會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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