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劉晨還沒下班就被老媽以不舒服為由著急地招回了家。 她風馳電掣地奔回去, 就看到老媽身體無恙地站在門口, 手裡還拿著那件她垂涎很久但一直沒捨得買的新款時裝。 她一看這陣勢, 頓時明白了, 一定是她老人家又通過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推薦與哪家的少爺公子牽上了線, 要軟硬兼施地“伺候”她打扮成公主的模樣, 去相親了。
這已經是兩個月內的第5次相親了, 她一百個不樂意, 所以每次她都會搞出一些狀況來, 比如在斯文的男人面前說粗話, 在淵博的男子面前一問三不知,
而根據老媽的理論, 女人過了25歲, 找到好男人的幾率最低打了8折, 這話聽起來就恐怖。 所以, 劉晨為了能在家不受到老媽的嘮叨, 也能每次相親前都能得到夢寐以求的華服, 她每次都欣然領命, 但結果, 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了。
這次, 出門前老媽著重交代, 如果她再有意破壞自己形象, 有她好果子吃。 她一邊答應一邊盤算著如何應付的時候,
就只這一句話, 劉晨的心仿佛被人用力地撞了一下, 疼後, 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原來, 老媽是觀音菩薩啊, 嘴上不說, 一切她都知道。
初春的季節, 連的士上都放著纏綿的老歌。 劉晨坐在車上, 莫名有些感傷。
但親總是要相的, 老媽的話也不能當耳旁風, 只是, 如韓劇裡那樣, 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見面談話, 這本就不是她的長項。 她覺得那場面有些尷尬, 找話題的感覺也有些為難。 但為什麼這種古老的方式如今又慢慢地流行起來了呢?並且一而再, 再而三地發生在自己身上?
一想到3年前的機場, 範毅行色匆匆的那張臉, 她的心還是有些慌亂。 範毅是她的初戀,
劉晨最終沒有如老媽期望的那樣, 光彩照人地去相親。 她去了一個同事那裡, 卸了妝, 素面朝天地去了。 並且, 足足遲到了20分鐘。 她不想給別的男人什麼好印象。
對面的男人有些矮胖, 不過倒很白淨, 戴無框的眼鏡, 活脫一個真人版的“叮噹”, 劉晨想到這就忍不住想笑。
她一邊翻著菜牌, 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你知道叮噹嗎?
很多人都說我們很像, 但我沒那麼出名。 他好像瞭解她的心思一樣。 只這麼一下, 她就窘了起來。
餐廳是高陽選的, 很安靜, 音樂也輕柔。 他們吃飯的時候, 放的是葉蓓的那首老歌《白衣飄飄的年代》, 那是劉晨曾最喜歡的一首歌。 高陽並不是那種讓人一見鍾情的人, 但穩妥的感覺讓她有些心安。 她不討厭他, 似乎他對她的興趣也不大, 兩個人都刻意避免著有關情愛的話題, 仿佛是客氣的朋友, 而不是相親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