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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悟經方的魅力(上)

《傷寒》以方名證, 是古人長期醫療經驗的總結, 也是經方發展的特點。 隨著臨床經方治病經驗的不斷積累, 我們就會越來越感悟到經方的無窮魅力。

第一次跟隨胡希恕先生抄方, 見其一上午診治30人許, 他診完後常叮囑:“此患者用大柴胡湯合桂枝茯苓丸;這個病人用五苓散……”因熟悉了用經絡臟腑辨證, 感到胡老治病奇特, 貿然問之:“老師, 您怎麼不辨證啊?”已顯疲憊的胡老微微一笑:“慢慢給您講吧!”聽胡老星期天講授經方知識, 才啟開認識方證之門, 漸漸意識到中醫還存在經方醫學體系。 不過幾經春秋,

仍感對方證認識浮淺, 還須進行深入探討, 今出示不成熟的看法, 望與同道共切磋。

方證是《傷寒雜病論》的基本構成

歷代皆重視《傷寒雜病論》(以下簡稱《傷寒》)的方證研究, 是因書中出現了方證概念, 其主要內容以方名證, 如桂枝證(第34條)(趙開美本以下同)、柴胡證(第104條)等名稱, 是以方名證的範例。 《傷寒》主要構成內容是“證以方名, 名由證立, 有一證必有一方, 有是證必有是方, 方證一體”的諸多方證, 是論述某方劑的適應證即某方證, 如桂枝湯方證、麻黃湯方證、承氣湯方證等。 凡讀過《傷寒》的人都清楚, 它的主要內容是260多個方劑和其適應證, 故有人把仲景書以方類證述其概要, 如柯韻伯的《傷寒論注》、吉益東洞的《類聚方》、胡希恕的《經方傳真》等,

把《傷寒》書中有關每一方證集中在一起, 考證體悟每一方證, 以便於進一步認識和臨床運用其方證治病。

《傷寒》以方名證的形成, 是古人長期醫療經驗的總結, 是經方發展的特點, 也即構成《傷寒》的主要內容和理論體系的特點。 方證概念不但見於《傷寒》, 而且還見於《湯液經法》(簡稱《湯液》)、《神農本草經》(簡稱《本經》), 可見其起源在《傷寒》之前。 通過仔細讀《傷寒》和考證可知, 方證不但是《傷寒》成書的基礎, 而且是《傷寒》理論的形成基礎, 是經方醫學理論的基礎。

方證起源於神農時代

胡希恕先生指出, 中醫治病的主要方法是辨證施治, 而辨證主要是根據症狀反應。 傳說“神農一日遇七十毒, ”是先民與疾病鬥爭寫照的縮影, 標明我們的祖先,

在尋找、積累應對疾病有效藥物時, 經歷了反復探索和艱苦漫長的歷程。 在遠古時代, 沒有文字時已心記口頭相傳, 我們的祖先生活于大自然界, 受四季氣候、黑夜白晝寒熱影響, 難免生病, 病後據反應出的症狀, 尋用對應有效藥物治療, 漸漸積累了用什麼藥治療什麼證的經驗, 這即方證的起源, 在沒有文字的時代, 心記口傳, 當有文字時便記載成冊, 其代表著作即《本經》。

《本經》中“治寒以熱藥, 治熱以寒藥”的論述, 是說根據症狀反應用相對應的藥物治療, 反映了經方方證的起源, 是根據人患病後出現的症狀, 以八綱辨證、以八綱辨藥, 開創了以八綱辨證的經方醫學體系。 《神農本草經》所記載:“麻黃, 味苦, 溫。 主中風、傷寒頭痛”;“柴胡,

味苦, 平。 主心腹腸胃中結氣, 飲食積聚, 寒熱邪氣, 推陳致新”;“大黃, 味苦, 寒。 下瘀血……蕩滌腸胃, 推陳致新, 通利水穀”……所記載365味藥, 顯示了神農時代用藥總結, 用單方藥治癒疾病的經驗總結, 亦即用單方方證對應的經驗總結, 反映了神農時代即用八綱理論, 標誌了經方基礎理論的起源。

《本經》對每味藥的性味, 功能主治的記載, 實質是以八綱理論的單方證, 如“瓜蒂:味苦, 寒。 主治大水……咳逆上氣, 食諸果不消, 病在胸腹中。 ”而在《傷寒》以方證記載, 即《金匱要略·痙濕暍》第27條:“太陽中暍, 身熱疼重, 而脈微弱, 此以夏月傷冷水, 水行皮中所致也, 一物瓜蒂湯主之。 ”一物瓜蒂散方證, 是淵源於《本經》瓜蒂的適應證。 又如:“苦參:味苦, 寒。 主治心腹結氣……溺有餘瀝,

逐水, 除癰腫。 ”而在《傷寒》以方證記載, 即《金匱要略·百合狐惑陰陽毒》第11條:“蝕於下部則咽幹, 苦參湯主之。 ”又如:“烏頭:味辛, 溫。 主治中風, 惡風洗洗, 出汗, 除寒濕痹。 ”在《傷寒》以方證記載, 即《金匱要略·腹滿寒疝宿食》第17條:“腹痛, 脈弦而緊, ……即為寒疝, 繞臍痛, 若發則冷汗出、手足厥冷而脈沉緊者, 以大烏頭煎主之。 ”另《傷寒》還有很多單方方證, 如瓜蒂湯方證、千金麻黃醇酒湯方證、豬膚湯方證、甘草湯方證、百合洗方證、文蛤散證、狼牙湯證、大豬膽汁方證、紅藍花酒方證、雄黃熏方證、蛇床子散方證、訶梨勒散方證、雞屎白散方證、蜜煎導方證、燒褌散方證……《傷寒》記載有很多單方方證, 說明其方證來源於《本經》, 同時說明單方方證產生於遠古神農時代, 至漢代逐漸豐富,且逐漸細化、標準化。《傷寒論》的主要內容是講方證對應,宋代高保衡、孫奇、林億等在宋刻《傷寒論》序寫到:“是仲景本伊尹之法,伊尹本神農本草之經”,道明瞭《神農本草經》、《湯液經法》、《傷寒論》一脈相承,即《傷寒論》的方證,包括單方方證和複方方證,是由《神農本草經》的單方方證及《湯液經法》的單複方方證發展而來。

方證的積累發展產生了六經辨證

由《本經》可知,古人先用單味藥治病,即積累了單方方證經驗,漸漸認識到,有些病需要二味、三味……組成方劑治療,這樣逐漸積累了用什麼複方,治療什麼證,即複方方證經驗,反映這一發展歷程者即《湯液》。該書在《漢書·藝文志·方技略》有“《湯液經法》三十二卷”記載,證明漢前確有此書,並簡述了經方醫學特點:“經方者,本草石之寒溫,量疾病之淺深,假藥味之滋,因氣感之宜,辨五苦六辛,致水火之齊,以通閉解結,反之于平;及失其宜者,以熱益熱,以寒增寒,精氣內傷,不見於外,是所獨失也。”更進一步說明,經方的複方亦是用藥物的寒熱溫涼,治療疾病的寒熱虛實,並明確了據疾病症狀反應在表還是在裡的不同,治用不同的方法,使疾病治癒。這裡的基本理論即沿用八綱,是與《本經》一脈相承。

對於《傷寒》六經的來源,歷來存有爭議,李心機教授指出:“儘管業內的人士都在說著《傷寒論》,但是未必都認真地讀過和讀懂《傷寒論》。這是因為《傷寒論》研究史上的誤讀傳統”,是評述以《內經》釋《傷寒》、認為張仲景根據《內經》撰成《傷寒》、《傷寒》的六經來自於《內經》的錯誤認識。實際經方的六經來自用方證治病的經驗總結,即方證的不斷積累、不斷豐富及分類,孕育著六經辨證理論的形成,經方的六經並非出自《內經》。一些考證資料已說明,《傷寒》原序中有“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是王叔和加入,張仲景不是據《內經》撰寫《傷寒》,不是先有雞後有蛋的關係,而是由論廣《湯液》而成。生於張仲景稍後的皇甫謐確證了這一點,其《甲乙經·序》雲:“伊尹以元聖之才,撰用《神農本草》以為《湯液》,漢張仲景《論廣湯液》為十數卷,用之多驗”。民國時期的楊紹伊考證指出:《湯液經法》一字無遺的保存在《傷寒》中。這樣可知,《傷寒》是由古代的方證發展而來,即其主要內容,是經由《本經》的單方證,發展到《湯液》的複方方證,又發展到《傷寒》的複方方證,而發展為六經辨證。

這裡要探討的是,《本經》及《湯液》的方證都是八綱辨證,《傷寒》為六經辨證,那麼是怎樣由八綱發展為六經呢?此仔細讀仲景書則可得到解答:通過《湯液》和《傷寒》的方證對比研究,可求得考證。首先明瞭,從《傷寒》的構成看,對表證的論治和對裡證的論治佔據了絕大的篇幅,證治論述精詳,而對半表半裡的論治較少而不完善,其中顯示了前輩醫家先認識表證和裡證,後認識半表半裡證,一些條文顯示了其軌跡,如《傷寒》第97條:“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分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以法治之。”及第148條:“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硬,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提供了有力證據。

考證經方發展史說明,漢以前的方證運用,由單方至複方有著漫長的歷史過程,理論一直沿用八綱,即《漢書·藝文志·方技略》所記載“本草石之寒溫,量疾病之淺深,”即病位概念只有表和裡,治療,在表用汗法,在裡用吐下法。但發展至《傷寒》增加了半表半裡病位概念,而治療增加了和法,因使八綱辨證上升至六經辨證。仲景最偉大功績之一,是總結出半表半裡理念,由此創建了六經辨證體系。

胡希恕先生通過長期研究《傷寒》,根據提綱及全書內容,以“始終理會”的方法研究經方理論,率先提出:仲景書本與《內經》無關,《傷寒》的六經來自八綱。

至漢代逐漸豐富,且逐漸細化、標準化。《傷寒論》的主要內容是講方證對應,宋代高保衡、孫奇、林億等在宋刻《傷寒論》序寫到:“是仲景本伊尹之法,伊尹本神農本草之經”,道明瞭《神農本草經》、《湯液經法》、《傷寒論》一脈相承,即《傷寒論》的方證,包括單方方證和複方方證,是由《神農本草經》的單方方證及《湯液經法》的單複方方證發展而來。

方證的積累發展產生了六經辨證

由《本經》可知,古人先用單味藥治病,即積累了單方方證經驗,漸漸認識到,有些病需要二味、三味……組成方劑治療,這樣逐漸積累了用什麼複方,治療什麼證,即複方方證經驗,反映這一發展歷程者即《湯液》。該書在《漢書·藝文志·方技略》有“《湯液經法》三十二卷”記載,證明漢前確有此書,並簡述了經方醫學特點:“經方者,本草石之寒溫,量疾病之淺深,假藥味之滋,因氣感之宜,辨五苦六辛,致水火之齊,以通閉解結,反之于平;及失其宜者,以熱益熱,以寒增寒,精氣內傷,不見於外,是所獨失也。”更進一步說明,經方的複方亦是用藥物的寒熱溫涼,治療疾病的寒熱虛實,並明確了據疾病症狀反應在表還是在裡的不同,治用不同的方法,使疾病治癒。這裡的基本理論即沿用八綱,是與《本經》一脈相承。

對於《傷寒》六經的來源,歷來存有爭議,李心機教授指出:“儘管業內的人士都在說著《傷寒論》,但是未必都認真地讀過和讀懂《傷寒論》。這是因為《傷寒論》研究史上的誤讀傳統”,是評述以《內經》釋《傷寒》、認為張仲景根據《內經》撰成《傷寒》、《傷寒》的六經來自於《內經》的錯誤認識。實際經方的六經來自用方證治病的經驗總結,即方證的不斷積累、不斷豐富及分類,孕育著六經辨證理論的形成,經方的六經並非出自《內經》。一些考證資料已說明,《傷寒》原序中有“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並《平脈辨證》”是王叔和加入,張仲景不是據《內經》撰寫《傷寒》,不是先有雞後有蛋的關係,而是由論廣《湯液》而成。生於張仲景稍後的皇甫謐確證了這一點,其《甲乙經·序》雲:“伊尹以元聖之才,撰用《神農本草》以為《湯液》,漢張仲景《論廣湯液》為十數卷,用之多驗”。民國時期的楊紹伊考證指出:《湯液經法》一字無遺的保存在《傷寒》中。這樣可知,《傷寒》是由古代的方證發展而來,即其主要內容,是經由《本經》的單方證,發展到《湯液》的複方方證,又發展到《傷寒》的複方方證,而發展為六經辨證。

這裡要探討的是,《本經》及《湯液》的方證都是八綱辨證,《傷寒》為六經辨證,那麼是怎樣由八綱發展為六經呢?此仔細讀仲景書則可得到解答:通過《湯液》和《傷寒》的方證對比研究,可求得考證。首先明瞭,從《傷寒》的構成看,對表證的論治和對裡證的論治佔據了絕大的篇幅,證治論述精詳,而對半表半裡的論治較少而不完善,其中顯示了前輩醫家先認識表證和裡證,後認識半表半裡證,一些條文顯示了其軌跡,如《傷寒》第97條:“血弱、氣盡、腠理開,邪氣因入,與正氣相搏,結於脅下。正邪分爭,往來寒熱,休作有時,嘿嘿不欲飲食,……小柴胡湯主之。服柴胡湯已,渴者,屬陽明,以法治之。”及第148條:“傷寒五六日,頭汗出,微惡寒,手足冷,心下滿,口不欲食,大便硬,脈細者,此為陽微結,必有表,複有裡也。……此為半在裡半在外也”,提供了有力證據。

考證經方發展史說明,漢以前的方證運用,由單方至複方有著漫長的歷史過程,理論一直沿用八綱,即《漢書·藝文志·方技略》所記載“本草石之寒溫,量疾病之淺深,”即病位概念只有表和裡,治療,在表用汗法,在裡用吐下法。但發展至《傷寒》增加了半表半裡病位概念,而治療增加了和法,因使八綱辨證上升至六經辨證。仲景最偉大功績之一,是總結出半表半裡理念,由此創建了六經辨證體系。

胡希恕先生通過長期研究《傷寒》,根據提綱及全書內容,以“始終理會”的方法研究經方理論,率先提出:仲景書本與《內經》無關,《傷寒》的六經來自八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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