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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友情鹽鹼地帶

渴望一份純真的友情
周芸 19歲 大學在校生
剛剛升入大學時, 我有點不知所措。 這裡的本地學生很多, 她們美麗活潑, 穿著時尚, 懂得擦漂亮的眼影, 講好聽的本地方言, 偶爾說幾句不太流利的普通話。 所謂近朱者赤, 跟這群漂亮的女孩處得久了, 也許我也能像她們那樣自信大方吧。
大學宿舍裡一共四個人, 三個本地女生, 只有我是外地的。 當三隻天鵝和一隻醜小鴨共處一室, 會發生怎樣的化學反應呢?正思考這個無聊問題的時候, 我的上鋪——安玲放在桌面的50元錢不見了。 雖然數額不大, 可這關係到宿舍的安全問題。
我積極張羅舍友們一起尋找, 不過安玲拒絕了。 她貌似很平靜地說了一句話:算了, 不見了就不見了。 反正我也不缺那一百五十的。
我是性格大大咧咧的女孩, 經常把自己的東西隨便擺在桌上, 需要時隨手拿起來用。 那天晚自習後回到宿舍, 洗完頭髮後順手拿起一面鏡子照, 倏地, 鏡子被人搶去。 “幹嘛用別人的鏡子, 難道你自己沒有嗎?”是水晶的聲音。 我很是愕然, 下意識就道了聲“對不起”。 片刻, 我說“我只是順手拿了你的鏡子而已, 不用如此小氣吧?”“今天就順手拿鏡子, 誰知道下次順手拿什麼呢?”安玲接上了話頭。 天哪, 她們把我想成什麼樣的女孩了?難道, 她們以為上次丟失的50元是我偷的?
生平第一次, 感到了被人冤枉的屈辱。
可是能怎麼樣, 人家都已經戴著有色眼鏡了。
或許是各自都傷了自尊, 宿舍迎來了第一場冷戰。 以前洗手間裡香噴噴的洗髮液沐浴露琳琅滿目, 如今架上只剩下我自己孤零零的幾瓶;女生都愛吃零食, 現在已經看不見她們吃了。 也試過幾次我“突襲”回宿舍拿資料, 發現舍友們正在熱鬧地交換零食……
這種無形的屈辱, 威力何其大, 沒有親身經歷的人想像不到。 大一期間, 我完全封閉了自己的感情, 每天孤身一人往返宿舍教室食堂。
大二, 我被選為學生會學習委員。 學校裡有不少需要幫助的學生, 故經常組織同學籌備一些財物, 籌款的錢一般交由組織者保管。 有一回組織同學籌款近萬元, 可有了前車之鑒,
我推辭了保管籌款的工作。 幾位同是學生會的校友很不理解:周芸, 活動是你組織的, 有什麼理由拒絕保管同學們交上來的籌款?
我是外地學生, 萬一出個什麼意外我真的擔當不起, 所以還是由你們本地同學保管籌款比較妥善。
我們都信任你, 周芸。
可是……我仍然記得舍友對我的中傷。
我們都是這所學校的學生, 在人格上, 我們並不比你高貴。 如果硬要說我們之間有什麼不同, 那就是你喝你家鄉的水長大, 而我們的祖先紮根在這座城市。 記住了, 我們的人格是平等的, 不分貴賤。 我永遠記住了這位同學的這番話。 我只是渴望一份純真的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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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餘曉青的工作是用電腦計算全公司四千號職工的工資,
她計算一半, 我計算另一半, 誰要速度慢點或者出了點差錯, 那個月的工資就沒法兒發下去。 所以, 我與她的工作就相當於一個人的兩條腿, 兩隻手這般密切。 部門的成品單每天都會送上來, 如果那天她生病, 那麼我就替她簽收檢查, 而如果我請假, 她同樣需要幫我做這些。
我是個直爽, 熱情, 沒什麼小心眼的人。 最開始, 我將餘曉青當成了我的好朋友。 但很快, 我就知道我們根本算不上朋友, 連正常的同事關係都算不上。
比如, 我在辦公室養的花, 與她養的花並排放在一塊兒。 我去澆花時, 通常會給兩盆花一塊澆水, 但有一次因為媽媽生病, 我請了三天假, 結果回到辦公室時發現, 我的花已經枯乾了, 而她的花茂盛得很。
我心裡咯噔一下, 不由自主地抬眼看她, 她正好也看過來, 是冷冷的陌生的眼光。
此後, 我對她的事情也就不上心了。 她不在座位上時, 有電話找她, 我都用淡然的口氣道:“她不在, 你打她手機吧。 ”而她, 也很快察覺到我對她的冷淡。 有一回我父親打電話找我, 長途, 我就在隔壁辦公室, 她同樣說:“你打她手機吧。 ”不由分說掛了電話。
我父親再次打來的時候, 問了我一句:“剛剛接電話的那個人, 是不是和你有意見呀?”我看了對面的餘曉青一眼, 心裡的冷又增了一層。
我與她都坐在窗邊, 雖然有百葉窗, 可盛夏的陽光強烈時還是熱。 每次都是我徵求辦公室其他同事的意見, 再跑去調低空調溫度。 有時候, 我忙得忘了去調低空調的溫度, 她的額頭上明明滿是小汗珠,卻無論如何坐在座位上不起身。為什麼呢,因為我比她更怕熱。
這些都是小細節,很快大問題來了。餘曉青正在積極地準備著跳槽的事,到處投簡歷,招聘單位的電話便時常打到她手機上。我們辦公室有個陽臺,她一有電話就跑到陽臺上接聽,但其實陽臺上的門不隔音,辦公室裡的人基本能聽到百分之六七十。我臨窗而坐,能聽到個百分之八九十。
過了一陣子,頭兒找她去談話,說她近來工作不認真,並嚴詞告誡她,就算是另找工作,用人單位也想要一個工作認真積極的員工。
她回辦公室就摔摔打打,還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打小報告的人沒好下場。”我的天,真是冤死我了。但我沒辦法辯解,說實話,也懶得去辯解。
她辭職後不久,又回來了一次,我們在宿舍區遇見,我還在猶豫是否跟她打招呼,她已經仰頭走過我身邊,好像從來都不認識我。
下一頁:友情分水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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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是男人之間的欣賞與認同
一鳴 33歲 自由作家
我和路生是很談得來的朋友。從高中起,我們就是班主任的左膀右臂。我是班長,路生是團支部書記。後來一起考入這座北方名校,年少的夢終於在踏進這所人文氣息濃厚的校園時實現了。不同的專業讓我和路生見面不多,但同樣的優秀又讓我倆很快脫穎而出。一同加入學生會,分擔不同的工作。偶爾合作,意見分歧讓我們看到對方更多的潛能與張力。彈指四年,與路生的友情延續下來,我想更多是基於對彼此的欣賞與認同。
四年後,路生被保送本校研究生。我被一家公司錄用。在不同的人生軌道上,我和路生開始演繹各自的精彩。困惑時,常愛去找路生聊一聊。兩個從年少一同成長起來的男人,可以把酒談心,暢所欲言。困惑被路生一解析,常常會柳暗花明起來。同樣的難題,我給出意見,路生採納後,也會有出其不意的開心結果。我們由此更加信任,而信任是友情的良性催化劑,讓我和路生的手可以握得更緊。
路生研究生畢業時,想去一家IT公司做技術。彼時,我也正有加盟該公司之意。兩個人不謀而合,可又擔心在一起共事,會不會因工作影響到友情?身邊也不乏這樣的故事發生。兩個人本是好朋友,因為相處的錯位,從單純的友情來往變成職場的工作關係後,競爭導致相互傾軋排擠,從而讓友情敗裂。這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我和路生矛盾著。忘了是誰提議,擲一個硬幣,讓我們聽從天意的安排。這是我們學生時代常愛玩的伎倆。
那一個硬幣不停地旋轉後終於停下來,我和路生的命運就這樣被定格了。我們進了同一家公司,像高中時,在同一個班充當老師的左膀右臂。不同的是,置身職場,路生做技術,我做銷售。一段時間的磨合歷練後,我和路生都能夠獨當一面,擔當更重要的角色。工作中的配合與默契,讓我和路生如魚得水,多次受到公司高層的嘉獎。而我們之間唯一的競爭,就是如何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做到更出色。愛拼才會贏,事實證明,我和路生收穫了友情和事業的雙贏局面。
幾年後,我們的人生又翻開了新的一頁。我辭職寫書。路生做到公司的高層,正積極地籌備資產上市。在人生的兩條平行線上,我和路生的友情有過交集,同行的日子令人難忘。分開的歲月,因了這份友情墊底,我們更加勇往直前。曾約定,如果有一天其中的一人“落難”,另一人定要施以緩手。我知道,我們都不會給對方這 她的額頭上明明滿是小汗珠,卻無論如何坐在座位上不起身。為什麼呢,因為我比她更怕熱。
這些都是小細節,很快大問題來了。餘曉青正在積極地準備著跳槽的事,到處投簡歷,招聘單位的電話便時常打到她手機上。我們辦公室有個陽臺,她一有電話就跑到陽臺上接聽,但其實陽臺上的門不隔音,辦公室裡的人基本能聽到百分之六七十。我臨窗而坐,能聽到個百分之八九十。
過了一陣子,頭兒找她去談話,說她近來工作不認真,並嚴詞告誡她,就算是另找工作,用人單位也想要一個工作認真積極的員工。
她回辦公室就摔摔打打,還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打小報告的人沒好下場。”我的天,真是冤死我了。但我沒辦法辯解,說實話,也懶得去辯解。
她辭職後不久,又回來了一次,我們在宿舍區遇見,我還在猶豫是否跟她打招呼,她已經仰頭走過我身邊,好像從來都不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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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是男人之間的欣賞與認同
一鳴 33歲 自由作家
我和路生是很談得來的朋友。從高中起,我們就是班主任的左膀右臂。我是班長,路生是團支部書記。後來一起考入這座北方名校,年少的夢終於在踏進這所人文氣息濃厚的校園時實現了。不同的專業讓我和路生見面不多,但同樣的優秀又讓我倆很快脫穎而出。一同加入學生會,分擔不同的工作。偶爾合作,意見分歧讓我們看到對方更多的潛能與張力。彈指四年,與路生的友情延續下來,我想更多是基於對彼此的欣賞與認同。
四年後,路生被保送本校研究生。我被一家公司錄用。在不同的人生軌道上,我和路生開始演繹各自的精彩。困惑時,常愛去找路生聊一聊。兩個從年少一同成長起來的男人,可以把酒談心,暢所欲言。困惑被路生一解析,常常會柳暗花明起來。同樣的難題,我給出意見,路生採納後,也會有出其不意的開心結果。我們由此更加信任,而信任是友情的良性催化劑,讓我和路生的手可以握得更緊。
路生研究生畢業時,想去一家IT公司做技術。彼時,我也正有加盟該公司之意。兩個人不謀而合,可又擔心在一起共事,會不會因工作影響到友情?身邊也不乏這樣的故事發生。兩個人本是好朋友,因為相處的錯位,從單純的友情來往變成職場的工作關係後,競爭導致相互傾軋排擠,從而讓友情敗裂。這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我和路生矛盾著。忘了是誰提議,擲一個硬幣,讓我們聽從天意的安排。這是我們學生時代常愛玩的伎倆。
那一個硬幣不停地旋轉後終於停下來,我和路生的命運就這樣被定格了。我們進了同一家公司,像高中時,在同一個班充當老師的左膀右臂。不同的是,置身職場,路生做技術,我做銷售。一段時間的磨合歷練後,我和路生都能夠獨當一面,擔當更重要的角色。工作中的配合與默契,讓我和路生如魚得水,多次受到公司高層的嘉獎。而我們之間唯一的競爭,就是如何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做到更出色。愛拼才會贏,事實證明,我和路生收穫了友情和事業的雙贏局面。
幾年後,我們的人生又翻開了新的一頁。我辭職寫書。路生做到公司的高層,正積極地籌備資產上市。在人生的兩條平行線上,我和路生的友情有過交集,同行的日子令人難忘。分開的歲月,因了這份友情墊底,我們更加勇往直前。曾約定,如果有一天其中的一人“落難”,另一人定要施以緩手。我知道,我們都不會給對方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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