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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陽護陰法治出血急症

中醫治療出血急症, 歷來有其優勢。 近10年來, 筆者臨床中所見所聞出血急症的誤治, 相對中醫歷來治療出血急症之法, 頗多感受。 令人痛惜的是今有頭戴中醫之冠者, 動輒濫用昂貴的進口抗炎止血西藥, 治療各種出血急症, 以至證情反復, 或越治越重, 待變症疊出之日, 即束手無策, 判為不治。 殊不知急重血症最忌見血投涼和抗炎止血, 其走人西化誤區的危害之深, 可想而知矣。 今選析朱良春老師治療上消化道重急血症和支氣管擴張咯血之經驗, 以饗同道。

溫陽攝血治急症

經方活用效顯真

醫聖張仲景治療急重血證,

首開溫陽攝血, 權衡護陰之先河, 創“黃土湯”、“柏葉湯”等方傳世, 清代名醫張聿青創“側柏理中湯”治療吐血證屬木火刑金, 脾虛統攝無權者, 亦仿仲景溫陽攝血、權衡護陰之法(藥用柏葉、熟地黃、生白術、炮姜炭、艾葉、生炙甘草、童便)。 近代名醫張錫純創“溫降湯”治療吐血, 脈虛濡而遲, 飲食停滯胃口, 不能消化, 胃氣不降之症, 藥用白術、半夏、乾薑、山藥、白芍、川樸、赭石, 乃亦仿仲師溫陽護陰法之變通。 近代名醫範文虎擅用“附子理中湯”(附子、黨參、白術、炙甘草、炮薑)加味 (初用止血加童便、茯苓, 繼而甯血和營加阿膠、三七, 善後養血補血加當歸), 治吐血, 咳血、便血諸症, 被後世譽為經方“流派經驗”。

朱良春融各家之長, 喜合用溫清補澀多法於一爐,

推崇仲景“黃土湯”合“附子理中丸(湯)”化裁治便血(上消化道出血急症), 推崇仲景“柏葉湯”合劉鴻恩“獨梅湯”化裁治支氣管擴張咯血急症。 其用藥特點為“溫不傷陰”, 即溫陽攝血為主, 權衡護陰為輔。 朱良春認為, 便血之治, 寒者溫之, 熱者清之, 肝虛者柔潤之, 脾虛者溫運之, 惟仲景“黃土湯”一方兼具剛柔溫清之長。 “黃土湯”平調以實中, 溫煦以啟下, 兼補兼澀, 亦清亦溫, 為調脾腎以攝血之總方。 遠血(上消化道出血)為脾不攝血, “黃土湯”方中妙用附子一味, 溫下以鼓中, 暖水以攝火, 合白術溫陽健脾, 合灶中黃土溫陽攝血, 合地黃、阿膠護陰止血, 甘草以調中, 黃芩取堅陰, 諸藥共奏剛柔相濟, 溫清並用。 後世《千金方》去附子加乾薑。
近代名醫丁甘仁去附子加炮薑炭, 用補肝養血斂肝之白芍易地黃, 並加茯神、遠志寧心安神, 陳皮行氣悅脾。 “黃土湯”中附子與阿膠、地黃立意亦在護陰, 此乃仲景溫陽攝血之中權衡護陰之先導。

丁甘仁指出“近血病在腑, 遠血病在髒, 髒者肝和脾也”。 肝藏血, 脾統血, 二髒功能失調, 血不歸經, 則下滲大腸而致便血, 朱師治療遠血急症(上消化道出血重症)均遵丁氏之說, 兼治肝脾, 常取“黃土湯”之意合“附子理中湯”加減化裁, 尤治肝病血症, 推崇繆仲淳“宜補肝不宜伐肝”之說, 取清代名醫劉鴻恩用“獨梅湯”治出血急症的經驗。 蓋“黃土湯”中僅用附子、白術溫陽, 而“理中丸(湯)”中乃有參、薑, 故“附子理中湯”溫振脾腎之陽氣, 以複其帥血行血之功能較著。

不止血而血自止, 止血不留瘀, 愈後少復發, 且溫陽攝血之中猶有救逆防脫、補虛複元之功, 更宜於血證之初、中、末隨證活用, 為“黃土湯”所不及。

陳修園在《時方妙用·血證》中說, 《仁齋直指》曾用“理中湯”加木香, 或“甘草乾薑湯”治虛寒吐衄, 而“余則用於姜炮黑加五味子兩錢甚效”。 陳修園、張聿青、丁甘仁、範文虎及當代已故名醫龔志賢等大家治療血證均注重溫陽攝血, 擅用炮薑炭。 朱良春除注重炮薑炭的使用外, 加烏梅補肝斂肝舒脾攝血, 乃取丁甘仁用補肝斂肝之白芍易生地黃化裁“黃土湯”之意, 和陳修園用“理中湯”加五味子補肝斂肝治吐衄之意。 清代名醫劉鴻恩謂吐血“不可寒之熱證也, 雖有寒、熱、虛、實之不同,

而忌用芩連劑則一”。 故治吐衄之初, 治標之法, 用“獨梅湯”一杯則吐血立止。 蓋獨梅湯不寒不熱, 既能補肝斂肝, 又能舒脾攝血, 乃似附子理中湯溫陽攝血之理, 不止血而血自止也。 血氣之安於脈道, 賴陰陽之衡和。 反之陰陽偏頗血氣妄行, 上則吐血衄血, 下則尿血便血, 途徑雖異, 病機則同。 故調燮陰陽, 恢復血氣安和, 是治療血證的追本窮源之計。 溫陽即是攝血, 斂肝舒脾複其統血功能亦是攝血。 溫不傷陰, 以斂代降, 乃朱良春治療血證的用藥特色。 必須提及的是, 上消化道出血不論單純柏油樣黑糞, 或合併吐血, 在出血期間忌食各種水果, 嚴重者要禁食, 僅食藕粉、米飲等半流汁素食, 個別嚴重上消化道出血合併肺心、心衰者或出血性休克嚴重者, 均應中西醫合力救治,方為上策。

創制新方宗古方

錫純效方加減仿

朱良春治支氣管擴張咯血或肺癆咯血,遇咯血多症情急者均用仲景“柏葉湯”合劉鴻恩“獨梅湯”加味,支氣管擴張咯血加仙鶴草、墨旱蓮、白茅根,肺癆咯血加茜草、律草、白及、白茅根、百部。筆者仿朱良春之法,歷年治療咯血用藥體會,咯血多者均應加大劑量或日夜兩劑,此方治療咯血,歷年使用,未見不效。多一劑知,2~3劑血止,諸症銳減,靈活調整藥量,適用寒、熱、虛、實諸症,是標本同治之良方。

值得提出的用藥經驗是,“柏葉湯”要重用柏葉,柏葉歲寒後凋,其氣剛勁,中含揮發油、單寧酸,厥氣沉鬱,能降能宣,能澀能通,故重用柏葉有以通為止之妙。大抵血證通治之法有止血、消瘀、寧血、養血補血。此方是止血消瘀的應急良方,尤宜咯血。生柏葉辛通苦澀,能止血、和血、宣肺、通絡、降逆止咳,止血要重用,止咳宜輕用。經方劑量宜活用,更有仲景不傳之秘在劑量之說。姜炭、艾葉之劑量亦很有講究,初用於咯血量多之急證,姜炭、艾葉用至10克還嫌少,乃取其溫陽攝血,非溫不止,溫則生,寒則死之理。出血量少薑炭只用3~6克,艾葉仍用10克,有童便引下,當無姜艾辛熱之慮。童便性味微溫、微鹹,能引火歸源,導血下行,單用亦可止血,故《血證論》雲:“吐血咯血者飲童便,百無不生。”方中童便與諸藥融化一氣,引入濁陰,姜炭、艾葉溫煦流通,作用于陰分,外和而裡自安,可以和表者和裡,內通而外自洽,又可以和裡者和表。故治咯血多者,“柏葉湯”中姜、艾、馬通汁(今代童便),均不可棄也。

咯血之疾,病程較長,纏綿難愈。臨床所見,多系腎陰久虛,水不涵木,木火刑金,灼煎肺液而為痰,痰阻氣道,肺失清肅,咳嗽加劇,損傷肺絡,血不循經溢出脈外即咯血。故咯血證善後之治宜滋腎潤肺,養肝補肝,斂肝舒脾,培土生金等。有醫者治咯血證每守寒涼藥,殊不知咯血證多長時間反復出血,無大出血者亦元陽大損,變為虛寒,或氣陰兩虛者屢見不鮮。涼藥治咯血,即使有效,多易復發。治咯血不識標本同治之妙品炮薑炭,即不明仲景溫陽攝血、權衡護陰之理,非其治也。

均應中西醫合力救治,方為上策。

創制新方宗古方

錫純效方加減仿

朱良春治支氣管擴張咯血或肺癆咯血,遇咯血多症情急者均用仲景“柏葉湯”合劉鴻恩“獨梅湯”加味,支氣管擴張咯血加仙鶴草、墨旱蓮、白茅根,肺癆咯血加茜草、律草、白及、白茅根、百部。筆者仿朱良春之法,歷年治療咯血用藥體會,咯血多者均應加大劑量或日夜兩劑,此方治療咯血,歷年使用,未見不效。多一劑知,2~3劑血止,諸症銳減,靈活調整藥量,適用寒、熱、虛、實諸症,是標本同治之良方。

值得提出的用藥經驗是,“柏葉湯”要重用柏葉,柏葉歲寒後凋,其氣剛勁,中含揮發油、單寧酸,厥氣沉鬱,能降能宣,能澀能通,故重用柏葉有以通為止之妙。大抵血證通治之法有止血、消瘀、寧血、養血補血。此方是止血消瘀的應急良方,尤宜咯血。生柏葉辛通苦澀,能止血、和血、宣肺、通絡、降逆止咳,止血要重用,止咳宜輕用。經方劑量宜活用,更有仲景不傳之秘在劑量之說。姜炭、艾葉之劑量亦很有講究,初用於咯血量多之急證,姜炭、艾葉用至10克還嫌少,乃取其溫陽攝血,非溫不止,溫則生,寒則死之理。出血量少薑炭只用3~6克,艾葉仍用10克,有童便引下,當無姜艾辛熱之慮。童便性味微溫、微鹹,能引火歸源,導血下行,單用亦可止血,故《血證論》雲:“吐血咯血者飲童便,百無不生。”方中童便與諸藥融化一氣,引入濁陰,姜炭、艾葉溫煦流通,作用于陰分,外和而裡自安,可以和表者和裡,內通而外自洽,又可以和裡者和表。故治咯血多者,“柏葉湯”中姜、艾、馬通汁(今代童便),均不可棄也。

咯血之疾,病程較長,纏綿難愈。臨床所見,多系腎陰久虛,水不涵木,木火刑金,灼煎肺液而為痰,痰阻氣道,肺失清肅,咳嗽加劇,損傷肺絡,血不循經溢出脈外即咯血。故咯血證善後之治宜滋腎潤肺,養肝補肝,斂肝舒脾,培土生金等。有醫者治咯血證每守寒涼藥,殊不知咯血證多長時間反復出血,無大出血者亦元陽大損,變為虛寒,或氣陰兩虛者屢見不鮮。涼藥治咯血,即使有效,多易復發。治咯血不識標本同治之妙品炮薑炭,即不明仲景溫陽攝血、權衡護陰之理,非其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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