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脈學時期脈法在醫學中並不自為一個系列出現,
它在構造部位上離不開經絡,
在診斷方法上強調四診,
色脈、色脈尺診等,
其本身亦是在使用遍診諸法及人迎、脈口等等,
沒有以寸口一脈做為一個系列以診諸病之說,
由於它是認識疾病的各種手段中的一個組成部分,
所以它就成為系統辨證的一部分,
而且通常還是重要的一部分。
因而它本身亦就具有了和反映了中醫具有辨證方法的辨證論治的精詣。
古代脈診原則上與臨床、理論等都達到高度的和諧和統一,
它們是一個系列。
從《內經》眾多的經文中都能證實這一點,
尤其是在《素問·寶命全形論》中說:“脈含明陽。
”這是總的認識與要求,
陰陽是中醫理論和方法的核心,
它既是原則又要從各個具體方而得到具體的反映和支持,
脈合陰陽的要求無疑是要脈法與理論、臨床從宏觀到微觀、從抽象的認識到各種實踐內容,
都與整個醫學活動相適應,
構成一個完整的總體,
從而反映以具有辨證精持的醫學科學體系。
古代脈學的全部有關脈法的論述亦完全反映了這一精神和實踐,
使診斷辨證的這一個系列達到統一。
脈診一般說對疾病的診斷是沒有持異性的,
一個脈可以主多種病,
一個病又可以出現不同的脈,
脈名不過數十,
兼脈在持列組合中亦不是都可以相兼的,
但病名何啻千百,
其變動則可以說是無際的,
所以脈診對疾病的特異性診斷意義是不大的,
起碼說不是絕對對應性質的。
它的意義從中醫的角度講是在於辨證,
亦就是做為分析認識人體以及疾病的非特異性的改變,
質言之就是反應狀態,
或是適應性等等。
其內容是豐富的,
它貌似簡單,
但以辨證的觀點和方法加以運用作用是多方面的、複雜的,
同時亦反映出中醫學深湛的內涵,
這種原則和方法遠比在各脈之下列出主病的方法要實際、要糖辟,
並且真正體現出中醫學的性質和脈法在醫學實踐中的意義和持色。
在古代脈法中當然亦提到脈象變化和列出一些疾病等,
但這是做為基本認識的一個方面,
是很原則的概念式的,
單憑這些認識或單純豐富這樣性質的內容,
是不足以做為脈學全貌或微為主要內容的,
有關這樣的論述在《內經》、仲景書中論述的不多,
並不能與其他具有辨證意義的內容相比。
例如在《素問·脈要精微論》上有“長則氣治,
短則氣病,
微則煩心,
大則病進,
上盛則氣高,
下盛則氣脹,
代則氣衰,
細則氣少,
澀則心痛”等,
《內經》有時亦常提到“脈滑日風,
脈澀日痹”等等,
然而大多數是做為舉例並帶有分析的性質,
或者很原則,
如病在中、病在外、難已、易已、新病、久病、危、死等等,
《難經》雖有二十一難論脈,
但涉及的以脈列病證的問題亦不過是“般則為熱,
遲則為寒”二語而已。
在仲景書中亦只有在《傷寒論·平脈法》中的“風則浮虛,
寒則牢堅,
沉潛水蓄,
支飲急弦,
動則為痛,
數則熱煩”微句,
其抽貌似以脈列病的條文多屬於舉例和為了討論問題而設,
他們所涉及的主病內容其實是與以脈列病的性質不相同,
不能“以辭害意”。
總之,
在古脈學中以脈列病的形式和方法只是個基本內容,
不是脈象主病問題,
更重要的內容亦不是深湛的部分。
古脈法的重要內容是在討論脈象所反應的人體反應、適應等問題。
通過與疾病、人體的相互關係的分析以深化對病症的認識,
掌握病證的機理。
病機是靈活變化的,
它是在整體觀和對疾病的認識作為邪正兩方面的物質的力量,
乃至於性質的消長變化過程中體現出來的。
在論述病機論述脈象對病機的意義的同時,
有必要特脈象在這些方面的有關問題予以說明,
才能對病機有一個較全而的認識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