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經》在脈法上對後世的影響是大的,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難經》提出的獨取寸口這個獨佔醫壇的診脈方法,
這就使後世脈法都成了《難經》的繼承者。
《脈經》作為脈法的經典性質的文獻,
除去在《難經》的基礎上完成完善了獨取寸口法以外。
《脈經》還大量地引用《難經》有關論脈之說,
以豐富其內容。
例如第一卷的“分別三關境界脈候所主第三”就是根據“二難”及“十八難”等綜合發展面寫成的。
“辨尺寸陰陽榮衛度數第四”,
是錄“一難”、“二難”、“三難”全文面成的,
“持脈輕世法第六”是錄“五難”的全文。
“辨臟腑病脈陰陽大法第八”的前半部分,
是錄的“九難”全文。
“辨脈陰陽大法第九”的前半部分,
為錄自“四難”與“六難”全文的:只是次序略有更動參差而已。
“縱橫逆順伏匿脈第十一”中的伏匿脈是錄自“二十難”。
第二卷“平奇經八脈病第四”中有部分內容錄自“二十七難”、“二十八難”、“二十九難”。
第四卷“辨三部九候脈證第一”中選用了“十八難”、“十四難”、“八難”等內容。
“診損至脈第五”選用了“十四難”的大部分內容和與“一難”相類似的觀點方法。
第五卷“扁鵲陰陽脈法第二”六經之脈與“七難”原則相同。
但有出人,
但這不一定是《脈經》選自《難經》,
因為這種內容是各家各派各種文獻均有的,
何況在“扁鵲陰陽脈法”中只是串人“七難”的內容,
亦不盡相同,
所以對此只能提出作為參考,
很難說就是引自《難經》的。
在“扁鵲診諸反逆死脈要訣第五”中有“人病脈不病者生,
脈病人不病者死”一條,
《難經》“第二十一難”正是對這兩句話作解釋分析的,
並且前面還冠以“經言”二字,
按《漢志》載,
有《扁鵲內外經》,
這有可能是《難經》依扁鵲內經作的“論”,
而王叔和所引不好說是取自《難經》,
倒是有可能取自於《扁鵲內外經》之文的。
總之,
《難經》以後的第一部脈學經典性質的專著《脈經》,
不但採用並完善丁《難經》的獨診寸口法,
形成了脈法的絕對權威著作,
普及獨取寸口法,
為診脈的獨一無二的方法,
還在《脈經》中幾乎引用了《難經》有關論脈的全部篇章和內容,
我們知道後世脈法都是原出於《脈經》的。
這充分說明《難經》中有關脈診部分對後來脈法發展的影響是巨大的、深遠的。
《難經》是古醫籍出現注解最早的和歷代醫家作注最多的。
自三國,
吳太醫令呂廣起,
後如唐·楊立操、宋·丁德用、金元時張元素、滑壽等,
明清時注家更多,
域外醫家如日本人名古屋玄醫等,
無慮數十家。
近人于此書如張山雷等亦有注解研究。
對《難經》的注解說明歷代醫家對它的重視。
不但醫家,
世人亦向來重視《難經》,
如宋蘇軾說“醫之有《難經》,
句句皆理,
字字皆法,
後世達者,
神而明之,
如盤走珠,
如珠走盤,
無不可者,
若示新意,
而棄舊學,
以為無用,
非愚無知,
則狂而已。
譬如俚俗醫師,
不由經論,
直授藥方,
以之療病,
非不或中,
至於遇病輒應,
懸斷死生,
與知經學古者,
不可同日語矣。
世人徒見其有一至之動,
或捷古人,
因謂《難經》不學而可,
豈不誤哉!”(《欏伽經》跋)。
東坡是知醫的,
他的說法較之一般學者更具有代表性。
《難經》確予後世醫學以重大的影響。
而其中有關脈學部分,
則是《難經》為首的和主要的內容。
在歷代醫家傳習《難經》時,
有幾個特點說明其影響之大,
第一是過去可以說是無人不學此經。
第二是由於篇幅不大,
段落整齊分明,
都是全文學習的。
我們看《難經》向來世有“選本”就是很好的證據。
第三在學習《難經》時,
由於每“難”文字不長,
而且易懂易記,
都是背誦的,
所以從普及的角度上講,
《難經》是醫經中惟一的。
由於《難經》深人淺出,
切合實用,
不但一般醫家慣用以為常,
歷代名醫注釋以為學,
就是某些高才絕學之士,
如明代的盧之頤、方以智等亦遵用之而無異議。
至清末廖平始對此書脈法提出駁難,
但某些論據亦不夠充分,
儘管《難經》不是沒有缺點和受歷史影響而致的若干不足,
但廖氏的論點卻步為人所接受,
甚至於以廖氏之說為怪論。
另外明清以來,
坊間盛行將張世賢的《圖注難經》與《圖注脈訣》合刻為書,
或者又加上李時珍的《瀕湖脈學》形成了一種小叢書,
各地複刻很多,
流傳極廣,
成為最常見必讀的有關脈學的綜合性、代表性書籍,
近代石印、鉛印的這這種書仍然是很多的。
於此亦可以見到《難經》對後世醫學的影響和對後世脈學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