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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抽屜裡躺著未給我的情書

當曾經一切的往事, 都被燒錄在過往的歷史書卷中後, 剩下的就是那幾分面對生活閑淡的心境。

楓樹大道上, 一塊修葺整潔的草地中間穩穩豎著的標牌吸引了我的目光, 上面用哥特字體書寫著“車庫大拍賣”。

走進賣場後我先快速掃了一遍, 然後才開始仔細斟酌。 我走到一個小小的雕花木書架前, 上面堆滿了落滿灰塵的舊書, 一共20本, 最後我以10美元這難以置信的價錢買下了書架及上面所有的舊書。

我把舊書中一本破舊的德語版《聖經》、一本捲曲汙損的推理小說和一本《教你學葛列格速記》捐給了史密斯鎮圖書館。

剩下的書我就留著當天晚上在蝸居裡慢慢地讀。 偶爾, 我能在舊書中發現一些塗鴉的注釋和留言, 從中得以窺見舊書原主人的某些資訊。

某天晚上, 我信手翻閱一本圖書館的舊書, 發現那本《現代羅曼史》的空白處佈滿了手寫的字跡。 第22頁, “親愛的:今天午飯的時候我很想你, 我父親說我們不能再見面了, 可他不能阻止我。 ”勻稱的字跡整潔流暢, “我很想念”幾個字還圈起了一顆心。 再翻幾頁, 我發現後面也有留言。

第50頁, “安:昨天我在小店看到你了, 你和你媽媽在一起。 你站在收銀處背對著我, 我很想跟你打招呼, 但不確定是否妥當。 我不希望我們的友誼使你和家裡人產生矛盾。 放學後我在海灘附近的崖邊等你。

今天你去拿書, 明天再帶回圖書館。 我愛你!布賴恩。 ”他的字跡粗大奔放。

整本書都有留言, 他們在圖書館來回地傳遞此書, 難怪這本書沒被還回圖書館呢。 我感覺自己像在讀一本日記, 他們是誰?這對20世紀20年代不幸的情侶後來結婚了嗎?這本書似乎不像是《現代羅曼史》, 而更像《羅密歐和茱麗葉》。 第101頁, “布賴恩:我發現了一個見面的地方, 湖邊的湯普森小屋。 去年4月湯普森先生的兒子移居到加州後, 小屋就空置無人了。 放學後我要去小店, 我們3:15在那裡見吧, 我愛你。 ”

有時候我得把書倒過來才能看見完整的留言, 布賴恩字跡太大, 書邊空白只能寫幾個字, 有時候他只能寫上“小屋”和時間“4點”。 他們兩人一定經常在湯普森家那間幾年前毀於火災的老屋裡見面。

布賴恩的留言很簡潔, 但結尾都是一樣:“我愛你。 ”

第114頁, “我問父親是否能讓你來家坐坐, 希望他能對你有所瞭解, 他卻說‘有其父必有其子’。 為什麼父母們總覺得他們洞悉世事?你父親有問題, 但跟你沒關係。 別擔心, 布賴恩, 無論他們說什麼、做什麼, 都不能阻止我對你的愛。 安。 ”

第202頁, “安:我不得不退學了。 父親在監獄, 我母親負擔不起生活, 我得去工作。 放學後見面也不太可能了, 我得全職工作。 ”到這裡還有大概20頁就結束了, 從這個留言的語氣看來, 似乎這段感情離結束也為期不遠了。

“布賴恩, 布賴恩, 布賴恩……我在夢裡一遍遍呼喚你的名字。 已經兩個多星期沒見過你了, 我實在受不了了, 沒有你的日子生又何歡?你再也見不到我寫的這些留言了。

我魂牽夢繞地想你。 ”在第210頁和211頁之間壓著一封布賴恩大筆書寫的信, 信的背後有印上去的紅色唇印和一些心形表示安愛布賴恩, 時間是1932年9月。

“親愛的安:夏天過得飛快, 你也要準備開始最後一年的學習了。 我一直在布里斯托爾的海軍造船廠工作, 學習修理他們在船上使用的大引擎。 我喜歡這工作, 老闆也說我幹得不錯。 我想念你, 希望有一天你父親能明白我是個勤奮工作的好人。 安, 這一年對你意義重大, 我不想攪亂了你的畢業典禮、畢業舞會和派對。 如果你父親仍然不允許我們見面, 我希望你可以在高中做自己願意做的任何事情。 安, 現在這種時候, 請原諒我,

也許我們有一天還能在一起, 我仍將一如既往地愛你。 布賴恩。 ”

看到這裡, 我不禁想, 可憐的孩子, 這個世界怎麼這樣。 我懷疑我們是否真的已經有了許多的改變。 書中的留言沒有了, 當我翻開一些粘在一起的頁面時, 發現一張發黃的剪報, 日期是1933年11月。

內容如下:布里斯托爾的海軍造船廠發生一起不幸事故, 本地男孩布賴恩·卡明斯正在工作時, 引擎忽然發生爆炸。 布賴恩已被證實死亡。 文章提到他身後留下了母親和三個姐妹, 卻沒有提到安。 布賴恩在史密斯鎮中學的老師也在文中讚揚了他的友善和對家庭的愛護。

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次車庫甩賣讓我發現了兩個年輕人的希望和幸福, 卻終究以如此的驚愕和不幸畫上了句號。

我暗自思量,後來安怎麼樣了呢?她嫁作他人婦了嗎?布賴恩是否早已成了她的無痕舊夢?

書的背後是圖書館用來放借出卡的小信封,上面蓋著“史密斯鎮校區財產,如有拾獲,請交至辦公室”的印章。

借出卡上那同樣整潔流暢的字跡我已經很熟悉了,上面的名字是安·馬圭爾。

這個名字令我猛然間呼吸急促,安·馬圭爾,那是我母親的閨名。

我暗自思量,後來安怎麼樣了呢?她嫁作他人婦了嗎?布賴恩是否早已成了她的無痕舊夢?

書的背後是圖書館用來放借出卡的小信封,上面蓋著“史密斯鎮校區財產,如有拾獲,請交至辦公室”的印章。

借出卡上那同樣整潔流暢的字跡我已經很熟悉了,上面的名字是安·馬圭爾。

這個名字令我猛然間呼吸急促,安·馬圭爾,那是我母親的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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