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 我躺在床上看電視, 調來調去才調到一個我喜歡看的電視劇。 看著看著便自個兒嘰嘰嘎嘎笑起來———是一個喜劇調情場面, 女的逗男的, 脫得只剩下胸上的“望遠鏡”和下麵的“三角旗”。 女的蒙了男的眼睛, 男的嗅著湊著便親到女人撅起的屁股上……我正在笑, 女兒進來了。 女兒就在臥室外小廳裡寫作業, 進來一看電視上的情景, 立即捂臉轉身跺腳羞叫:“羞死啦!壞死啦!”遂氣呼呼地跑去關了電視, 轉過身來指著我叫:“媽, 你看你成啥樣子啦!”叫罷又去小廳,
我不笑了, 坐起來低頭思量。 從經商的娘家到經商的婆家到如今這三口之家, 還沒人指責過我的“樣子”。 長輩的臉乃至丈夫的臉最多只是忙中偷閒沖我惱一下或苦一下, 大多時候是由我任性自為。 如今, 丈夫很忙也很有錢, 我基本上成了閑夫人, 但仍然是不滿多、怪話多、痞念多。 在家在外, 飯場牌場生意場, 似乎看透一切, 常把許多人、許多事乃至許多風景說它個一無是處罵它個狗血淋頭, 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一個想好也好不了的我了。 女兒在場時我也是這樣。 女兒有時笑有時撇嘴。 我以為女兒還只是長肉長個子階段, 自己的言行舉止不必顧忌她的反應。 女兒上學前也常和我一起看電視看光碟,
我也上過小學, 也有過眼前忽然一亮的喜悅感覺, 也有過戴紅領巾舉小手宣誓的那一刻, 也曾童心激昂有淚掛在笑臉上!那亮堂堂的童年情景是我此生最難忘、最留戀的純真印象, 如今卻已漸變成“痛”了, 因痛而不願去回想了。 為什麼?我變了, 許多大人也變了, 共同主持的社會大氛圍與童心的那種境界相去甚遠了。 但是,
我開始“在乎”這個女兒了。 那天晚上, 我走進她的小屋, 摟著她說:“佳佳, 給媽講講你在學校的事好嗎?”女兒眨巴幾下眼睛來了這麼一句:“哇!我起雞皮疙瘩啦!”我懂, 我這“朋友”式的姿態是頭一回, 讓一直與我難有三句以上正經對話的女兒有點受不了了。 我一直荒蕪著女兒, 是學校讓女兒有了真正的開始, 我也必須當個好媽媽了。 和丈夫溝通了一番, 將家中所有與童心有違的聲色形味統統清理,
(以上內容僅授權家庭醫生線上獨家使用, 未經許可請勿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