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事性工作已經有10來個年頭了。 在她很小的時候, 父親就去世了, 母親為了生存, 被迫帶著她改嫁。 也許缺乏家庭的溫暖和關愛, 小小年紀的她染上了嚴重的毒癮。 為了吸毒, 她走上了以賣養吸的道路, 從此開始從事性工作。
2005年底的一天, 我們工作室組織同伴教育活動, 她來了。 從她半年前參加過一次活動以後, 我們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面了。 我關心地問她, 最近在做什麼, 她說她有一段時間不做小姐了, 年紀大了, 身體也不太好, 特別是她這幾個月持續每天晚上10點半左右就開始發低燒, 還生了一次帶狀皰疹。
第二天上午, 工作室人很少。 她意外地來了, 並和我開始面對面的諮詢。 我沒有直接向她介紹愛滋病知識。 為了緩和她的情緒, 我只是和她聊最近的生活。 我問她現在還在做性工作嗎?她說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每天都去了, 一個星期大概做兩三次。 我問她使不使用安全套, 她是這麼說的:“客人不要求帶, 我就不會堅持了。 其實我還是很害怕得病的, 可是有些客人不害怕, 我也沒辦法。 我們這裡有很多越南小姐, 做一次只要30塊錢,
週末晚上, 工作室來了很多姐妹。 這是我們通過各種參與式的遊戲來宣傳和普及愛滋病防治知識的工作。 在一個叫做“標籤”遊戲中, 我特意安排她扮演愛滋病人的角色。 當時她歡笑著說:“如果我真的是愛滋病人, 我就自尋死路算了。 ”我有些擔心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所以抓住這個機會, 積極進行危機干預。 向她介紹愛滋病的防治知識和國家政策, 讓她正確看待愛滋病及愛滋病治療。
她如約來了, 看了檢驗結果後, 以為我們是在與她開玩笑。 我知道, 這實質上是她害怕面對這個殘酷事實的藉口。 但是, VCT的工作就是要“助人自助”。 所以我溫和但是嚴肅地告訴她, 檢測結果的告知, 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我不可能撒謊。 她呆呆地聽著,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讓我看到了她性格堅強的一面。 緊接著, 我陪她做了CD4細胞檢測, 結果她的CD4細胞只有幾十個, 必須馬上服藥。 作為檢測後諮詢的一部分,
我和同事一塊把她送出來, 在分手的一瞬間, 我看到她背過身子, 偷偷抹掉了臉上的眼淚。 我很擔心, 就堅持把她送回了家。 她家很窮也很小, 母親去世後, 她和繼父、叔叔住在一起。 我們一塊買了菜, 陪著她做飯和吃飯, 並且悄悄地和她的繼父交換了電話號碼, 以防她出意外。
這個月的月初, 在例行家訪的時候,
這個案例, 我的體會是, 我成功的幫助她實現了檢測和知識普及, 但是對於檢測後諮詢、跟蹤隨訪和藥物依從性的心理支持, 我覺得我能力和精力有限, 沒有很好的給予她支援和輔導。 希望她下輩子活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