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下午, 陽光明媚。 我端著咖啡無聊的從窗戶裡打量外面的世界, 枯樹枝頭幾隻麻雀在不停的嘰嘰喳喳。 除了透過玻璃的陽光, 你完全體味不到春天的一點存在。
“喂, 我的結果出來了。 ”他給我打電話來。
“什麼情況?沒事吧?”
“醫生讓我明天帶著身份證去複檢, 說疑似。 ”
“我暈, 得了, 你開什麼玩笑啊。 ”
他在那邊急了。 說“我哪有跟你開玩笑, 是真的。 ”
我聽著他的口氣, 心裡咯噔一下, 心頭一直懸著的那根魔劍終於還是紮了下來, 我說“沒事 沒事, 只是可疑而已啦, 明天我陪你一起過去。 ”
“怎麼辦?要是真的是愛滋病。
“哎呀, 你開始亂想了吧, 肯定沒事的, 咱們去的時候正好是下午, 可能是血液放的時間有點久的關係, 所以你放心吧, 別瞎想哈。 等明天咱倆一起過去。 ”
掛掉電話後, 我像突然的失去了意識一般, 我一直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懷疑自己剛才接電話的真實性, 然後開始反復的看通話記錄, 一遍, 兩遍, 三遍。 。 。 沒錯 , 是的 。 。 剛才我們真的通電話了, 愛滋病, , , 可疑, , , 複查, , , , 這幾個字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裡。 那天夜裡我一夜未眠, 眼睛困得要死, 可是只要一閉上眼, 腦袋裡就是愛滋病, , , 淩晨四點多, 我起床站在陽臺上, 看著外面的路燈, 我不知道這一晚他是怎麼樣的煎熬, 我祈求著外面的天空快點亮起來, 天亮了 , 太陽出來了, 一切就都沒發生過一樣。
終於熬到了八點, 我和他一起趕到了市疾控中心, 他被帶進抽血室, 我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十分 二十分, , , 半個小時之後他出來了, 臉色鐵青, 我上去摟住他的腰, 然後一起往外走。 他依偎在我的懷裡, 像一個受了驚嚇的孩子, 我努力的用力抱住他, 試圖給他安全感。
我說“剛才在裡面, 醫生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我問他可能性有多大, 她說同性戀可能性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
“她放屁。 別聽她瞎說, 肯定沒事的。 ”
我知道他的眼睛裡在努力的控制著眼淚, 我抱住他的臉對他說“寶貝, 沒事的。 別害怕, 出了什麼事情我跟你一起扛著”
和他回到他的住處後, 我坐在沙發上, 懷裡抱著他。 較小的身體就像一下子掉進了我的懷裡一樣, 我的心在痛,
“可病毒總也有控制不住的時候, 還不知道能活幾年呢”
“能活幾年啊, 再讓你活六十年夠不夠呢?到時候你84 我82, 怎麼來個鑽石婚, 哈哈 , , , ”
他朝我笑了笑說“可能嗎?”
“當然可能, 只要你樂意嫁給我”
他害羞的把頭埋進了我的懷裡, 我捧起他的臉,
“傳染你個頭啊, 你要是答應做我老婆了, 就乖乖的。 ”
這是我們第一次身體接觸, 沒有對愛滋病的恐懼, 我只想竭盡我的全力來愛護我身下的這個男孩, 不會再讓他受到一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