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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論》“炙甘草”當為炒甘草

甘草古稱國老, 筆者總結其核心功效為“緩”, 分別言之, 為:緩虛、緩急、緩激、緩毒。 《傷寒論》所載110多首方劑中, 有70首用到了甘草, 足見其臨床使用之廣泛。 但是目前甘草的用法影響了甘草的應用。

目前臨床使用甘草, 多用“蜜炙甘草”。 這種用法的依據是什麼呢?一些臨床工作者會認為依據在《傷寒論》。 而事實上, 《傷寒論》中使用的“炙甘草”, 與後世的“蜜炙甘草”完全是兩回事。 “蜜炙”之後增壅滯之性, 很多時候不僅不會增效, 反而會掣肘。 所以這是事關臨床療效的大問題。 筆者關注此問題有很多年了, 據臨床經驗體會出,

《傷寒論》中的“炙甘草”當為炒甘草。

“炙甘草”並非“蜜炙甘草”, 而是炒甘草。 對於這點, 需要從兩方面來闡述:一是炮製技術的演變;二是與其他藥物“炙”法作對比。

先來講炮製技術的演變。

《古今中藥炮製初探》一書中, 有明確表述:“炮製技術, 古今在含義上、方法上有很大改變, 有的已全非古代的面貌。 如漢代《神農本草經》、《金匱玉函經》等所記載的……‘炙’, 按《說文》解釋為‘炮肉也, 從肉從火’, 是一種直火加熱法, 漢代炙的品種有阿膠、鱉甲、甘草、厚樸、枳實等。 ”由此我們可以知道, 東漢時候的炙, 是一種直火加熱的方法, 是不加液體輔料的。 可知仲景時代的“炙甘草”不必“蜜炙”。

“蜜炙”的由來, 該書中也有表述:“元代《湯液本草》中提出去膈上痰以蜜’之後, 明代《醫學入門》中又明確認為‘凡藥入肺蜜炙’,

所以現代凡補益, 去痰, 入肺藥多用蜜炙, 以增強療效。 ”蜜炙真能起到增效作用嗎?如黃芪蜜炙, 古代早有質疑。 清代《本草述鉤元》一書記載黃芪“治癰疽生用, 治肺氣虛蜜炙用, 治下虛鹽水或蒸或炒用”。 同是清代的《本草新編》, 卻說“黃芪原不必蜜炙也, 世人謂黃芪炙則補, 而生則瀉, 其實生用未嘗不補也”。

甘草“蜜炙”, 而不用其本來直火加熱的“炙”, 始於何時呢?唐《千金翼方》出現“蜜煎甘草塗之”;宋《局方》出現“蜜炒”;明《醫學》、《醒齋》出現“去皮蜜炙”;明《大法》出現“切片用蜜水拌炒”。 “炙甘草”就這樣一代一代演變為“蜜炙”。

經方中“炙甘草”如何用?筆者認為《本草綱目》所說為是, “方書炙甘草皆用長流水蘸濕炙之, 至熟刮去赤皮。

”筆者臨床徑直用炒甘草, 即藥房所購生甘草, 放入鐵鍋, 炒至顏色變為深黃, 即可。

再來與同時代其他藥物“炙”法作對比。

《傷寒論》不僅有“炙甘草”, 還有炙厚樸和炙枳實。 43條、66條、103條、136條、208條、247條、320條、374條、318條、393條, 都談到了枳實、厚樸的“炙”用, 如果甘草是“蜜炙”, 枳實、厚樸也是“蜜炙”嗎?在《傷寒論》原文中, 甘草之“炙”與枳實、厚樸的“炙”, 是沒有任何不同的。 枳實、厚朴功在理氣, 不會是“蜜炙”, 所以反證甘草也不會是“蜜炙”, 而是“直火加熱”。

如此考證和推敲, 不僅是文字工作, 更有其現實意義。 複方甘草酸苷在西醫界的濫用, 對於中醫應該是有借鑒意義的。 之所以濫用, 一是因為有效、好用;二是因為他們沒有嚴謹的中醫理論指導, 所以不明白其中的利弊,

會亂用。 雖然複方甘草酸苷不等同於甘草, 但其應用應該參考甘草的注意事項。 反過來, 中藥甘草的使用也應該參考複方甘草酸苷的使用, 也就是說甘草的使用可以擴大, 甘草可以擋重任、可以重用, 只要是在嚴謹的中醫理論指導下使用, 便會有利而無弊。

臨床中醫應該說太輕視甘草了, 《傷寒論》中以甘草名方者很多, 而現實中以甘草為主藥去治療疾病的中醫又有多少?筆者以甘草為主治療重症銀屑病的事實也許可給醫生一些借鑒:患者老年男性, 體瘦, 銀屑病病史30多年, 長期服用抗癌藥甲氨蝶呤控制症狀, 停藥後皮損泛發, 大片紅斑彌漫、融合, 住院後西醫確診為紅皮病型銀屑病。 出院後中醫治療始終以甘草為主藥,

方藥舉例如下:炒甘草90克, 黃連6克, 黃芩18克, 乾薑18克, 姜半夏15克, 大棗20克。 治療中用方變化較多, 如白虎加人參湯、柴胡類方、調胃承氣湯、瀉心東加減等, 甘草用量也在30~60克之間變化, 但一直以炒甘草為主藥, 療效尚可。 試想, 如果用“蜜炙甘草”的話, 用如此大量, 長期使用, 先不說療效, 就是患者的脾胃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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