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高中, 記不清為了什麼事, 父親拍了我一掌
我十歲, 記者來家裡採訪父親, 問我們父女間有什麼又好玩又感人的故事。 父親和我嗯嗯啊啊地想了半天, 扭捏著, 一件也想不起來。 記者急了, 發文章時編了個段子, 說有一天葉兆言做飯 , 醬油沒了, 想讓女兒去打, 女兒不樂意, 做父親的說商店裡新到了一批文具盒, 女兒一聽, 攥著醬油瓶就往門外跑。 我對這個故事很不滿意, 一直記到現在。 現在有人問到父女的故事, 我又嗯嗯啊啊, 老想起這個無中生有, 從來沒發生過的故事。
當然有些事兒真的發生過。
今天是父親52歲生日。 四年前在香港, 也是這一天, 也是淩晨, 也是第二天要考試, 頂著一隻電力不足的空調熬夜, 該背的書不背, 給父親寫了篇自作聰明的小文章。 父親看了, 一個字也沒提。 有時候我會後悔自己寫過那樣的東西, 我一直想知道父親是怎麼想的, 卻從來也沒有問過他。
日子過得真快, 不是一天一天過, 而是四年四年過。 四年後的我, 依舊在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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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這樣, 在我眼裡, 他也最迷人
我父親很少特別為我買禮物, 從不會在床前吻我的額頭道晚安, 也從沒裝扮成兔子從大禮盒裡跳出來。 美國父親們的各式浪漫與風度, 我父親身上幾乎一點也沒有。
即便這樣, 在我眼裡, 他也最迷人。 我父親做世界上最好吃的涼麵, 用起電腦來總是小心謹慎 。 他愛吃菜場門口兩塊錢一張磚一樣厚的大餅, 十幾年來, 都用一隻理髮推子自己給自己剃頭。 父親一點也不時髦, 我告訴他穿皮鞋不能穿白襪子, T恤不要塞在褲子裡, 他都記得。 重要場合出門前會問我, 這樣穿好不好。 這種時候我都特別高興。 從小到大, 我的最高理想,
我父親對我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是愛我的母親
真的就像本書開篇所說的, 我父親對我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 是愛我的母親。 就像說不出父親到底有多麼愛我一樣, 我亦說不出父親有多麼愛母親, 說不出什麼好玩又感人的橋段。 有一次半夜我和母親吵架, 我說的話太刻毒, 氣得母親奪門而出。 父親來不及換衣服, 拿著鑰匙追出去, 關門前怕我在家不安全, 還鎖了門。 那急急的鎖門聲, 急急的下樓腳步, 一輩子都在我腦子裡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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