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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抑鬱不是我的錯

誰都有個抑鬱的時候, 但抑鬱到不能自拔, 整天琢磨著要跳樓, 就是一種病了。 前些日子, 從我們這裡一座大廈的18樓, 接連跳下兩個人, 也就是間隔幾天的時間。 先是一個18歲的小姑娘, 緊接著是一位中年漢子, 後者正是前者跳樓那天, 前去現場採訪的記者。 兩個人都死於抑鬱症。 前者是因為感情問題, 後者是因為工作壓力。 這兩起跳樓事件帶來的衝擊波, 絕不亞于韓國演藝界的自殺潮。 看來, 抑鬱症已不再是那些名人的專利, 開始進入尋常百姓家, 成為一種流行病了。
我曾經的兩任對桌都因為這個病“解甲歸田”了。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很長一段時間內, 同事們都將我視作掃帚星, 拒絕與我對桌。 我沒有怪罪同事們的意思, 只覺得就這樣抑鬱了, 實在可惜。
這兩個人都性格內向, 不善交流。 大林是西南財大的高材生, 我倆是一前一後進入這家金融單位的, 都在前臺做櫃員。 那時候單位剛上財務軟體, 人機並行, 一套手工賬, 一套機器賬, 兩套賬要經常核對。 因為系統不穩定, 常常要核對修改帳戶餘額。 有一次大林算反了賬, 本該將一企業餘額增加一萬, 卻減去了一萬, 恰好這個企業的會計曾經和大林談了幾天對象, 又恰好攤上一位“猜”“疑”雙全的領導, 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 大林被定性為“公報私仇”。 一連串的調查問話之後,
內向、不善言辭的大林直接就抑鬱了, 啥也不能幹了, 回農村老家了。 要是這事擱在我身上, 拼死也要弄個水落石出, 絕不背這個黑鍋。 前幾天, 大林回來開證明, 我問他在家幹啥?大林說養了兩頭豬, 可是肉價又回落了, 看來又要賠錢了, 言談舉止已是個標準的農民, 讓人唏噓不止。 老話咋說的?性格決定命運啊。
大波則完全不同, 啥都順, 就是心事多。 他學的是中文, 尤好清史, 談起努爾哈赤、皇太極來, 頭頭是道, 可真遇到個領導, 就蔫了。 如果在電梯上看到領導臉色不對, 就疑心領導對自己有看法。 一次他接到領導的電話, 因為沒聽出是誰, 一連去領導辦公室道歉了四次, 把領導都給弄煩了。 對待同事也一樣, 看到幾個同事在一起,
就以為在議論他。 你說誰吃飽了撐的, 整天關心他的事?碰巧老婆又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 在單位裡呼風喚雨, 這更讓大波坐立不安。 既要擔憂領導, 又要提防同事, 還要懷疑老婆, 這樣翻來覆去, 夜不能寐, 終於把自己折騰回家了。 大波最厲害的時候在家提刀子、放煤氣, 讓他老婆痛不欲生。 醫生最後診斷為抑鬱症加輕躁狂。 這種病古人就有先例, 最典型的就是杞人憂天裡的那個老哥。
一樣的環境, 同樣的壓力, 為什麼有的人抑鬱了, 有的人卻快樂地活著?崔永元的話非常有道理。 他說他得抑鬱症是從做《實話實說》開始的, 總想把這個節目做得一期比一期好, 不斷地自我加壓, 結果就違背了事物發展的一般規律,
就和自己較上了勁。 人一旦開始和自己較勁, 就一頭鑽進了死胡同, 就離抑鬱不遠了。
好多從抑鬱狀態恢復過來的人都有體會, 這就是個心病, 藥物治療是輔助的, 關鍵要靠自己。 白岩松也曾陷入抑鬱之中, 你想天天要面對億萬觀眾, 哪個觀眾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橫挑鼻子豎挑眼, 擱誰身上也是件恐怖的事情, 失眠煩躁, 注意力不集中。 人家老白硬是一片藥沒吃, 自我調節, 自我釋壓, 挺了過來。 同事老石他爹, 也是抑鬱症, 整天喊沒意思, 藥吃了不少, 效果卻不好。 後來老石他媽得了子宮癌, 啥也不能幹了, 他爹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老伴身上, 買菜做飯、伺候病號, 抑鬱症竟奇跡般地痊癒了。 可見這個病, 就是太關注自己了, 別拿自己太當回事兒,
多為別人考慮點, 自然就好了。
都說得抑鬱症的人是天才, 我看能挺過來的, 才真正是天才。 我衷心希望我的兩個老同事, 也能創造奇跡, 走出抑鬱, 重返工作崗位, 為我平反昭雪, 畢竟他們抑鬱不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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